什麼?
你到時候八方風雲彙聚,凶險莫測,生死難料?
習武之人,若是沒有一顆銳意進取的雄心,還談什麼行走江湖,不如回家賣紅薯去。
再這世上又哪有十拿九穩之事,就算人在家中坐,也可能禍從上來。
搏一搏,可能會有錦繡前程,不博,那可真是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如何選擇,自見分曉。
“咱們這就走吧!”林逍遙振作起精神,“這就去蜀山!”
眾人下了山,見到路邊痛哭的老翁,林月如咬著嘴唇,將一雙布鞋遞了過去,“老人家,我們去遲一步……”
他們之所以進毒仙林,就是為了尋找走丟的牧童,隻是那蜘蛛精顯然沒有儲存食物的習慣,等眾人找到的時候,那孩子早已經是渾身冰涼,麵容青紫了。
老翁見此一幕,哪還不懂,當即痛哭流涕,將布鞋接了過去,摟在懷中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吃壞了肚子,怎得會讓他一個人走丟!”
眾人默然。
自古白人送黑人,向來都是人生一大悲哀。
這種時候,再多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節哀,我們已經將那蜘蛛精斬了。”肖宇輕輕道了一句。
老翁聞言抬起頭,忽然跪倒,就要衝眾人磕頭,“多謝諸位替我孫兒報仇!”
林月如趕緊將他扶起,“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要折煞我等?”
望著老翁越佝僂的背影,大家無奈歎了口氣,這世上每時每刻都在生著悲歡離合,隻是其中的辛酸苦辣,隻有自己才能品味知曉。
“走吧。”
“嗯。”
辨好方向,大家順著河流往森林外走。
“誒,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遊飄了下來?”阿奴眼尖,手搭涼棚道。
肖宇抬頭望去,隻見到一個灰白色的物體在河水中載沉載浮,微微皺了皺眉,“那似乎是一具屍體……”
眾人剛剛經過白人送黑人,心有戚戚焉,自然不會任由一具屍體在水中飄蕩,李逍遙騰空躍了出去,口中道:
“人死為大,咱們還是將他入土為安吧。”
著踩水而行,掠到浮屍旁邊,將他一把抓起,拎到岸上。
眾人正要挖坑將他埋了,李逍遙忽然驚咦一聲,“這是……酒劍仙?”
“酒劍仙?”肖宇心中一動,低頭向那人看去,果然見到這人麵色紅潤,完全不是淹死之人的慘白模樣,之所以沒有脈搏,並不是他已經死了,而是他氣息悠長,脈搏跳動緩慢的緣故。
“你認識這個人?”阿奴眨著眼睛,好奇問。
“認識。”李逍遙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追憶與複雜,“我在餘杭鎮當二的時候,便見過這位老伯,來和我淵源還頗不淺呢。”
“當時他醉倒在地,賴在客棧門口不走,大娘叫我將他趕走,老伯偏要喝酒,沒辦法,我便拿了桂花酒給他喝一口,沒想到他竟然一口就把酒喝光了。”
“這桂花酒隻有每年的十月才能釀製,每年也存不下幾瓶,價格極貴,我當然不依,向他索賠,這位老伯最後答應教我一套劍法作為賠償……”
林月如瞪大眼睛:“你得莫不是?”
“沒錯,禦劍術與萬劍訣便是他教我的,”李逍遙點點頭,“也就是那時候,我才得知他自稱為‘酒劍仙’。”
唐鈺想了想道:
“這人既然能順著河流一路漂流而下,途中不曾淹死或者被水怪吃掉,顯然是修為深厚,又會蜀山絕學,想必是蜀山下來行走下的人物……咱們如果將他弄醒,或許能省去不少麻煩。”
“讓我來,讓我來!”阿奴舉手,嘻嘻笑道,“阿奴最會捉弄、不,是喊人起床了!”
她著從河邊揪起一根狗尾巴草,撓起了酒劍仙的鼻子,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好氣人!”阿奴氣呼呼跺了跺腳,將狗尾巴草扔掉,“明明阿奴睡懶覺的時候,聖姑輕輕一撓,阿奴就受不了的,偏偏你能睡得這麼香!”
“不醒是吧?”阿奴手一翻,掌心出現一條花花綠綠的蟲子,臉上是惡魔一般的微笑,哼道,“我用著斷腸蠱,讓你好好疼上一疼,看你醒是不醒!”
肖宇大汗,太凶殘了啊,居然用斷腸蠱喊人起床,上地下,你也是獨一份了啊。
“不行,太不敬了。”最後還是李逍遙將她攔住,阿奴這才作罷。
然而酒劍仙醉地很沉,無論李逍遙怎麼呼喊,就是不醒,抱著懷裏的酒葫蘆,睡得極香。
沒奈何,李逍遙隻能望向阿奴,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用斷腸蠱吧。”
“……”
臥槽,你的節操呢!
肖宇撫額歎息,攔住躍躍欲試的阿奴,無奈道:
“你們老實待著,還是我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