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翼蝠王韋一笑覺得自己今出門肯定沒看黃曆,否則也不會遭此大難……
三十年前,明教教主陽頂身死,死前並未確定下任教主是誰,於是明教內部生****,絕大多數人都覬覦那教主之位,他自然也不例外。
偏偏這時候他修練的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出了差錯,以至於經脈中鬱積了至寒陰毒,隔三差五就要吸食人血,否則頃刻就要經脈凍結而亡。
於是好友疏遠,親朋恐懼。
眼見著教主之位與自己無緣,他一氣之下,隻身遠赴西域,再不理會明教之事。
數十年間,他既在遮蔽日的漫沙暴中穿行過,也曾見識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美遼闊,甚至是跟隨商隊橫穿絲綢之路,見識了西域諸國的風采……人生倒也過得有滋有味,隻是人老之後,就容易念舊。
韋一笑雖然心性喜怒無常,卻終究是人,每每在夜深人靜之際,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年輕時意氣風的模樣。
因此在聽到六大派趁明教內亂,合力圍攻光明頂的消息之後,他選擇了返回中原。
一是思鄉之情日甚,心中難捱。
二來他始終認為自己是明教的一份子,此刻明教有滅頂之災,他自然要回來出一份力。
第三個原因是他對自己的輕功頗為自信,認為下高手能在輕功方麵與他媲美者,不過寥寥,一隻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追不上我,我怕你個滾球獸啊!
打不過自己總歸跑得掉,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好麼。
於是他用了五時間,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單人匹馬,橫穿西域與中原,居然成功追上了六大派的步伐。
前往光明頂的路上,恰好見到武當與峨眉兩派人馬在圍攻明教旗下的五行使成員,韋一笑頓時就不幹了。
我欺負可以,但你們不行!
恰好韋一笑體內的寒毒也隨之作,他當即殺雞儆猴,捉了個膚白貌美的峨眉派女弟子,吸血療傷。
然後滅絕師太那老尼就開始一口一個惡賊的怒斥,聽得人心煩意亂,於是韋一笑一怒之下,又是襲擊了數名弟子,結果期間一時不慎,差點兒被武當派六俠擊中,自覺大失顏麵,心中不由惱怒。
什麼是魔教之人?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夜之仇今夜報,絕不放到明。
他的目光當即落到了那個背靠大樹,麵色茫然的年輕人身上。
根據之前打探到的情報可知,這人是宋遠橋之子,武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然而在韋一笑眼中,不過是個手到擒來的雜兵而已。
於是也不顧什麼戰術戰略,直接從暗處悄無聲息地掠出,一爪抓向了宋青書的脖子。
他甚至已經聽到旁人的驚呼與怒喝,提前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顫抖與恐懼……
“嘿嘿嘿,品嚐黑夜的恐懼吧……臥槽,怎麼可能!”
尼瑪,我就是出來裝一波逼而已,他喵的居然撞到城牆上了啊!
……
“我去,什麼東西?!”
任誰剛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團黑影明顯不懷好意地向自己撲來,想必都會嚇一大跳。
肖宇也不例外,他隻當自己遇到了“開門殺”,哪敢有半分猶豫,當下二話不,一掌就拍了出去。
吼!
但聽得龍吟咆哮,響徹夜空,整個林子都在一陣狂風中簌簌顫抖。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望著那個哼也沒哼一聲,就是噴出一口血箭跌入黑暗深處的人影,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在被打飛出去的那一瞬間,韋一笑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仿佛渾身上下的五感都消失了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滾了多遠,直到背部撞在一棵大樹上,才終於停了下來,隨後五感才漸漸恢複,隻是用來抵擋那一掌的右臂卻隻能軟塌塌的垂在身邊,除了疼痛已經壓根沒有半點兒其它感覺了。
除此之外,胸口更是悶得不行,仿佛被塞進了一把泥沙,鼻孔裏麵流淌出了兩條紅蛇也似的鼻血,一滴一滴的淌落在泥濘地麵上。
“怎麼可能……”韋一笑捂著嘴巴無力的咳出了幾口夾雜著內髒碎塊的汙血,眼中閃過驚恐至極的顏色。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中一掌,絕對會瞬間死亡。
因為在他的手中,那把貼身攜帶,平常從不輕易現人的判官筆已經斷成了兩截!倘若不是這根跟隨了自己數十年之久的判官筆擋下了一部分掌力,他現在怕是已經去見前任教主陽頂了。
一掌之威,不僅擊斷了自己貼身攜帶數十年的兵刃,餘下的威力更是將自己打得重傷瀕死……這份功力實在讓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