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對她投以不解的目光,大早上的,這個女人抽什麼風,好端端的拔出她的長刀來做什麼。不一會兒,王芸算是明白了上官若璃的做法。隻見她一手舉刀擱置在自己的麵前,目光注視著刀麵,然後一根一根地拾去頭發上的幹草屑。
聽聞過美人對鏡貼花黃,現在到是見到過一回佳人對刀理雲鬢的。東方漠笑意淺淺,不過這話他也隻敢放在心中想想,不敢真的說出口。畢竟,若璃手裏拿著的是把刀。
“哎,你怎麼還不走啊。”王芸見上官若璃磨磨蹭蹭的還是沒有走的意思,不由地出聲攆人。
上官若璃慢騰騰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腳。
王芸順著上官若璃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地大呼起來,“你這個人真是沒有一點的廉恥之心。我早就知道你是沒安好心,原來你呆在這個破廟裏麵是早有預謀的,你可別以為劍銘公子瞧見了你的赤足就會娶你,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會因為瞥見了你的一雙腳就會娶你的。就算是要娶——”王芸餘光瞥了了方和,“在場的有兩個男人呢,說不定是方和先看到的,你要逼婚,也該嫁給方和。”
上官若璃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她就沒見過這麼浮想聯翩的姑娘。看到一雙腳又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欹猷王朝民風大膽,她可沒見過誰因為看了女子的一雙赤足就要娶了對方的,還是江湖子女不如她所想的那麼不拘小節啊。
“姑娘多慮了,我還沒到這麼迫切想要成親嫁人的地步。隻不過,我的鞋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了。”她的鞋不過是被某個不想她半夜不告而別的人給藏起來罷了。她是真心地希望,東方漠隻是把自己的鞋子藏起來了,而不是對她的鞋子做了些什麼。
“這間破廟不過這麼點大,你的鞋子怎麼會找不到啊?”王芸一臉的不相信,就是認定了上官若璃是對東方漠有所意圖,挺身站到了東方漠的前頭。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這廟裏麵有老鼠。”話雖然對著王芸說,但是上官若璃的視線卻是看向東方漠。就看你承認不承認了。
“這廟宇破敗,說不定真有碩鼠也說不定。”東方漠好不心虛。“這被碩鼠叼走了的鞋子,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的。上官姑娘還是放棄尋找吧。”
這言下之意是,她的那雙繡花鞋真的是被某隻碩鼠給叼走了,若璃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又坐回到了地上,“即使如此,那我就等路幹了再行上路吧。這位公子和小姐,你們不必理會我,還是趕些上路要緊。”若璃附上一個大大的微笑,和東方漠和王芸揮手再見。
“若璃,是我不對,即便是路幹了,石頭硌腳,我們有馬,你與我們一道前行好不好?”看樣子是他過分了一些,把人給惹火了,東方漠也不再和上官若璃打著馬虎眼,直直白白地說個明白。其餘三人皆是驚愕得合不攏嘴,特別是方和,他跟隨了公子多年,瞧見公子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還未曾見過公子對誰如此低身下氣地討好過。
王芸更是在一旁氣得直跺腳,劍銘公子與人和善在江湖上是人盡皆知的事,但是劍銘公子與其他女子都是以禮相待,從未見過劍銘公子對誰親昵地喚過名字,這會他省了這個上官姑娘的姓,直接喚她的名是不是表示這個叫什麼若璃的在劍銘公子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這才是見麵沒多久……不對,這個上官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自己叫什麼啊,劍銘公子是怎麼知道她叫什麼的。這說明,他們是舊識!
上官若璃長歎了一口氣,拱手作揖,“東方兄,別來無恙。”
“你總算是認得我了。”東方漠挪愉,真是不容易啊。
“沒料想會在此處遇到東方兄罷了。”若璃扯了扯嘴角,你都直呼我的名字了,我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再叫你上官兄弟怕是不合適了吧。”東方漠嘴角笑意更深,她不反駁,那就是應允下來了。果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啊,即便是若璃無奈的模樣,瞧在他的眼眸中,也是楚楚動人。
“東方兄若是不嫌棄,就直呼姓名吧。”反正你也招呼不打地就直接喊名字了。
“這怎麼可以!”王芸站出來嗆聲了,“劍銘公子從來不直接喚別的女子名姓的。還是叫……”
“無妨。”東方漠頭一次打斷了王芸的話,“若璃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