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教頭英勇!上官大人英勇!!”士兵的呐喊聲鋪天蓋地。
三位教頭神色一僵,讓他們上場和上官若璃比試?可是昨個晚上末大人不是特意交代了他們不要和上官若璃作對了嗎?怎麼現在又讓他們和上官若璃比試呢?大人的心思怎麼那麼難以琢磨?
那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上官若璃那個小子了?三個人的視線又落到了末未的身上,但是末未麵無表情,讓他們瞧不出個所以然了。蔣材正揣摩著末未究竟是什麼心思的時候,向來是沉不住氣的徐江開了口,“好主意!既然末大人這麼有興趣,我們也不好掃了大人的興,不如就由我們三個來領教一下上官大人的功夫吧!”
蔣材嘴角微抽,他分明瞧見末大人的眼眸一暗,徐江這麼做無疑是把他們三個人往死路上逼啊!蔣材連忙用手肘撞了一下徐江,笑得有幾分勉強,“上官大人是我們的上司,我們怎麼敢和上司動手呢,還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我們就不和上官大人動手了,刀劍無眼,要是傷到大人的貴體就不好了。”杜青急忙跟著附和。
“不過是場比試,咱們就拋開那些職位,相互切磋切磋也好啊!”本來上官若璃還在擔心,他們會因為顧及麵子不肯三個人全上,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既然你們上趕著找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可是……”蔣材還想推脫,徐江正欲開口,但被蔣材狠狠地踩了一腳。
“上官大人說得對。既然是比試,那就沒有什麼上司下屬之分啊。”末未輕笑著,“大家一視同仁,拿出真功夫來讓大家夥兒都開開眼界。”
“請吧!”上官若璃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聽末未這麼一說,蔣材等人也別扭著臉色,回之抱拳,腳步有些猶豫地走上了角鬥場,他們這一腳一腳走得心慌,希望不是半隻腳踏上黃泉路了。
上官若璃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神色各異的杜青和徐江,“不如都一起上吧。”如果都在場上,他們耍什麼花招她還能分神顧及,要是在場下,隻怕她要吃悶虧的。
“……”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了。本該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是——三位教頭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們究竟該不該動手。
末未坐回椅子上,重新端起了茶杯。“皇上聖明,設立初冬比試的本義是選賢舉能。隻要是參賽者皆是一視同仁,沒有什麼大人和教頭的分別。要是四位大人待會兒不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是。”四人一同應聲,卻是各懷心思。
***
“承讓了!”上官若璃衝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三位教頭抱了抱拳,轉身跳下了比試的高台,動作一氣嗬成,婉若遊龍驚若翩鴻,贏來了旁邊不少士兵的喝彩聲。
三位教頭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首先望向末未,見末未的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這才將高懸的心稍稍放下。剛開始比試的時候,他們是存在這放水的心思,畢竟是以一對三,他們不相信上官若璃有如此本事,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好!對招到後頭,他們卯足了勁去對招還是毫無勝算。這麼多士兵麵前,可真是把麵子裏子都丟幹淨了,不過好在沒有把這條命給丟了。三個教頭心裏各自唏噓,一時間角鬥場上寂寥無聲。
“沒有想到我們這個新上任的上官大夫,功夫竟然這麼好啊!”士兵甲望著上官若璃帥氣的背影,眼睛變成了星星狀。
“對呀對呀,而且你剛才看到沒有,他就這樣這樣,還有這樣,就把教頭們給打趴下了呢!”士兵乙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上官若璃剛才的動作。
“要是我也能有這麼帥氣的身手就好了!”士兵丙一臉向往地說道。
……
士兵們的議論聲,上官若璃自然也聽見了,不過她想的卻是,自己當眾給了三位教頭難堪,雖然說達到了立威的目的,但是也把人給得罪了,要是這三個人在心中記恨著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以後她在兵部的工作還是很難以展開。
想到這裏,上官若璃快步追上前麵三個人,雙手抱拳一禮,神色真誠地說道:“剛才是上官魯莽,冒犯三位前輩了!”
末未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打一棒給一個甜棗,這丫頭還挺會做人的嘛!這三個教頭要是這點兒眼力勁都沒有,那就真的不用再在兵部待下去了。
蔣材輕咳一聲,“是我們三個技不如人,上官大人客氣了!”他們真的不是有意放水,是真的拚盡全力都打不過上官若璃。所以——這也是末大人取信於上官若璃的關鍵一步?蔣材瞄到末未麵上沒有什麼邪魅的笑意,這才將半懸的心妥妥地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