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晴柔這丫頭肚子裏有點墨汁,不然還真的被霍典雅給比下去了,本王之前還偷偷擔憂,若是晴柔比不過別人要怎麼辦呢,你瞧見三哥方才鐵青著一張臉,幾乎要捏碎茶杯嘛……現在好了,晴柔爭氣啊,簡直就是技壓群芳啊,你剛才瞧見皇城四美的臉啊,黑的都快要趕上上官若璃了。”
“……”上官大人是哪裏招惹到您了,況且上官大人不黑啊,膚色偏蜜,男子漢不就應該這樣的膚色麼?孫炳抬眸,瞧見自家王爺膚若凝脂,默默地又把自己的小小見解吞了下去。
“總之,晴柔這才大獲全勝,本王倍感榮焉。有驚無險不說,還看了一場好戲呢。孫炳啊,這一回沒白來啊。哈哈——”延蕭笑意濃濃,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延蕭的眼中,延蕭正欲開口喊人,不料,有人快了自己一步。
“上官大人!”一道聲音從他的斜前方傳進他的耳中,那不是主管刑部的末未嗎?他叫住上官若璃幹什麼?最近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案件,需要兵部和刑部同時插手的吧?連延蕭都沒察覺,瞧見上官若璃和末未停步在那兒說話,自己的眼神幾乎快要噴火了。
上官若璃停住腳步,望著自己眼前穿著一身貴不可言的便服末未,客氣地作揖,“末大人找我有事?”他一身朝服已換,身著便服在宮門口,看來是在刻意等待自己啊。這一身玄黑的袍子一瞧就是出自錦繡山莊之手。錦繡山莊幾乎是皇家專用的製衣山莊啊,一年到頭幫其他人做衣屈指可數。末未倒是活得講究,件件衣袍皆是出自錦繡山莊。如此奢侈用度,都是貪贓枉法得來的。想到這兒,上官若璃就不由地羨慕嫉妒恨啊。
“也沒什麼事。”末未幾步走到若璃的身旁,嘴角依然是一絲邪魅的似笑非笑,“本官聽說上官大家近日被兵部的事情困擾,正巧遇上了上官大人,就前來問問而已。”瞧瞧這丫頭,怒火滔天地要用眼神淩虐自己哩。
“不過是些小事罷了。”上官若璃嘴角一哂,碰巧?誰信啊,明明是故意為之吧,誰不知道他是周域身旁的一條得力走狗,幫周域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齷齪事來。小時候瞧著末未還算是正直之人,沒想到末賢死後,末未竟然被寄養在了周域的門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的一個孩子長大了竟成了這等陰險小人,她多少有些惋惜的,盼望著末未的天良未泯,不要再替周域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末未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嘴角的笑意卻絲毫未減,“上官大人為什麼就不肯跟本官直言呢。”那些哪是小事啊,再鬧下去,隻怕皇上有心想要保住上官若璃也保不住上官若璃的官位吧。官位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報仇不報仇哩。
這個末未像是知道了什麼?也是,末未眼線密布,知道自己的窘迫也不是什麼難事,隻不過末未是周域的左右手,末未知道了自己現在的難處,想必周域也知曉了。那個老賊按捺不動,是想找準了時機,好讓她沒有翻身的餘力嗎。上官若璃心中忿忿,臉上卻硬是擠出盈盈地微笑來,“下官是不敢向末大人討教解難的良方啊。”
“喔?此話怎講?”他可是天天眉目帶笑呀,但總有人背地裏詆毀他,說他笑得陰險,他今日可是端詳過銅鏡裏的笑容才出門,在他看來,已經是盡力笑得和煦近人了。
“求末大人您幫忙,要奉上您看得上眼的真金白銀。上官我囊中羞澀,實在是沒法子跟您討教良方。”若璃歎了口氣,狀似很遺憾地說道:“沒辦法,下官隻能自己絞盡腦汁想法子了。”言下之意就是,不牢你費心。
“上官大人對末某人的癖好了如指掌啊。”末未放肆地大笑起來,目光卻瞥了瞥上官若璃近日以來略鼓的錢袋子,“上官大人對末某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對於末某看不慣的人,末某願意看在金子的份上收錢辦事,對於末某看得上的人,末某願意分文不取,替她出謀劃策啊。”
“是上官孤陋寡聞了。”竟然不知道你這個貪官還有分文不取的時候。上官若璃作了作揖,表麵上雖是恭敬,眼底卻帶著一絲輕蔑。
真是個倔丫頭。要是換成當年的性子,一定是不屑和自己說上一句話。末未神色一變,沉吟道:“末某瞧著上官大人為了這些事忙得焦頭爛額,有意想要幫上一幫,不過瞧上官大人的意思,好像不願意賣本官這個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