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他謝延蕭來淩奇王府沒幾次是開心的,這每一次來,幾乎都是本著替自己上墳的心情吧,誰知道他三哥會不會一時激動就這麼哢嚓掉了他剩下的大好年華。延蕭極其不情願的坐上了座。
這回,他三哥倒是開心了。瞧瞧,在座的四個人,也就他三哥神色自若,悠然自得,他三哥這臉皮都快要比自己厚了哎,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延奇睨了一眼延蕭,延蕭急忙撇開了自己的視線,將自己的目光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跟前的白米飯上。敢怒不敢言呐!吃飯吃得這麼憋屈,他怎麼能夠健康成長呢。食之無味,如同嚼蠟啊。延蕭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最後落在了尹晴柔的身上。
拜托啊,幫忙說句話讓他們走唄。延蕭用眼神懇求。三哥為這個尹晴柔開了很多道先例,說不定這個尹晴柔一句話比他說上十句都管用呢。
我也會怕的好不好。明白延蕭眼神中所傳達的意思,晴柔暗自搖了搖頭,拜托,他們倆才是親兄弟哎,他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她嚴格說起來連個客人都不算,說話能有什麼用。
可是三哥對你格外恩典哎,反正就是說幾句話,又不會少你幾塊肉。
你是人家的親兄弟哎,你怎麼不說。
本王自然有自己的苦衷嘍。延蕭繼續用眼神和晴柔交流。
“那個,皇後和王爺要走就不要強留了吧。”晴柔猶豫再三,還是好心地開了口,她不過是個食客罷了,他一個王爺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
“我有說不許他們走嗎?”延奇冰冷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戲謔,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他們走了,我們也好辦事。”。
噯?她沒聽錯吧,謝延奇的意思是,他們可以走了?不對。辦事,辦什麼事?是要秋後算賬嗎?晴柔立即將視線瞥向延蕭,延蕭露出個愛莫能助的神情。
見晴柔和延蕭的視線一直在交流。延奇支著頭看向晴柔,“你們如果吃完飯,想走就走吧。”
話音剛落,得到許可的皇後和延蕭相互對視了一眼,規規矩矩地放下碗筷,隨後,提起自己的衣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出了延奇的視線範圍內。
走出了延奇的勢力範圍之內,皇後和延蕭這才放下捏的有些發皺的袍子,輕輕拍了怕,裝作沒有剛才那碼子事一般,泰然自若地朝淩奇王府的大門走去。
皇後邊走邊小聲地和延蕭交頭接耳,“乖四兒,母後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呀?”延蕭笑眯眯地將耳朵湊了上去。他家母後啊,生氣的時候就是連名帶姓地喊,這高興的時候就乖四兒,小四兒,乖乖兒地叫個不疼。他以後娶媳婦呀,可千萬不能娶個和母後一同性子的。他可受不了。
到了大門口了,皇後和延蕭的身形倏忽地分開,雖然是微服私訪,但是還是怕有心人認出他們的身份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是要盡可能地維護皇室的臉麵——他們的臉和行為就是皇室的金字招牌嘛。
延蕭跟著鑽進了在外頭候著的馬車。皇後這才歎氣地接過話茬,“就是你三哥跟晴柔姑娘的事啊!”皇後興致盎然,“那個丫頭一看就很合本宮的眼緣,膽子倒是挺大,古靈精怪的,不過本性看起來不錯。關鍵的是能鎮得住延奇啊,乖四啊,你長那麼大,可有見過你三哥露出過今天這麼多的情緒來沒有?”
“好像沒有。”延蕭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我果然是慧眼識珠啊,一眼就瞧出了三哥對尹晴柔有著別樣的情愫。”所以方才,他才會想到讓尹晴柔開口讓他們離席的,果然不出他所料啊。延蕭得意洋洋地眯著眼,“怎麼樣啊母後,兒臣的眼光是不是相當地犀利?”
“嗯嗯。”皇後敷衍地點了點頭,對於延蕭的自誇根本不放在心上。“本宮瞧著你三哥還沒有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本宮決定推波助瀾幫他們早日修成正果。”
“母後……聖明啊!”延蕭立即狗腿子拍馬屁,“不知母後要如何個推波助瀾法?”
“你瞧你三哥將人家姑娘藏在府上那麼久了,我估計你三哥連人家小手都還沒牽過呢,所以我決定要……”
你又知道了?不過這句話延蕭可不敢問出口,他怎麼覺得他三哥雖然脾氣臭了些,有時候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但是認真追起妞來還是挺上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