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車頂子過高,不能順利地把這車廂抬入屋子,所以卑職就自作主張,把車頂子給卸下來了。”李章繼續答道,一切本著以昱蕭王爺的安全為原則做事,他這麼做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啊。
延蕭擰巴著他的一張臉蛋, 人家一口一個為了他好,他還能說些什麼呢。不過——昨晚上沒能夠順利出城,那他豈不是真的要去拜上官若璃為師?想到這裏,延蕭就覺得心裏有口氣憋著難受得緊。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這李章做事就跟三哥一樣,隻求結果的嘛!太粗魯了。
“哎哎哎,那馬車裏頭的人醒了嗎?醒了就讓我見見唄。”門外傳來一聲嬌糯的女聲,成功地吸引了延蕭的注意力。
“外頭是誰啊?”
“是晴柔小姐。”李章回道。他家王爺對這個女子的格外恩寵,所以李章也不由自主地對尹晴柔更為尊敬。他甚至於大膽猜測,這個女人,有可能就是以後王府的當家主母。
“就是那個把我三哥撲倒在地的丫頭?我見過她呀。怎麼,她變成了尹老將軍的義女了。”延蕭揚了揚嘴角,“三哥做事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讓她等會,我洗漱完畢後讓她來見我。”三哥對這個尹晴柔如此重視,引得他對尹晴柔更為好奇了。
洗漱完畢,延蕭一身清爽,心中的憤慨也稍稍平複了一些。想起三哥金屋裏的這個嬌小姐,他咧嘴一樂,“讓那個晴柔進來吧,我想見見她。”
“是。有請尹小姐。”李章恭敬地有請。
“真是奇怪,要見上你們王爺一麵真是比見明星還要波折。”一進門,晴柔就不由地低聲碎念了一句。一抬眸,晴柔瞧見了端坐在正上位的延蕭,驚呼地走上前,道:“哇,你就是小一號的謝延奇嘛。”
“小姐。”一旁伺候著晴柔的喜兒急忙拉扯了幾下晴柔的袖子,這個尹姑娘說話就是這麼口無遮攔,雖說自家王爺都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眼前這位可不是他家王爺呀。不過——小姐連自家王爺都不怕,這個素來以好脾氣出名的昱蕭王爺,應該更不會害怕才是。
“什麼叫小一號的謝延奇?”延蕭圓臉一鼓,“你這丫頭說話好沒禮貌,看到本王都不行禮。”
“我家主子爺說,尹姑娘見到王爺不必行禮。所以王爺,抱歉了。”李章立即出聲維護自己人了。說起來尹姑娘一直客居淩奇王府,算起來就是自家人,可是這昱蕭王爺好像也是自家人……理不清了,誰住王府的時間長,誰就是自家人吧。
“罷了罷了,不行禮就不行禮吧。你叫晴柔對吧,幾天前我們曾有過一麵之緣,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晴柔連連點頭,“就是那天謝延奇一聲叫喚,溜得賊快的那個,原來看你就和謝延奇有些相像,原來你是他的弟弟啊。”晴柔點了點頭,“你知道嗎?你昨夜大半夜被李章拆馬車塞進這個房子裏,這動靜大的,大半個院子裏的人都醒了,就你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簡直就是雷打不動啊。我太佩服你的睡功了,所以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前來膜拜尊容的。”
延蕭隻覺得頭上閃過三道黑線,“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本王很能睡啊。”他是比較嗜睡,但是還沒有人這麼明晃晃地說出來,這個尹晴柔,不知道實話實說很傷人的嗎。
“嗬嗬——嗬嗬——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晴柔連連搖頭,開玩笑,古代人最講究身份了,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要再得罪一個王爺。她這顆腦袋可是寶貝得緊了,她還不想太早和這顆寶貝腦袋分家。晴柔眼眸子一轉,“我的意思就是說一看昱蕭王爺就是天賦異稟非比常人,將來必成大器啊。”
“你這張嘴倒是會討好人,古靈精怪,怪不得三哥要把你藏在府裏頭,要是不小心放出去,可是會惹禍的。”這張嘴,要是讓朝堂上的那幫老頑固聽到了,一定會念念不休的。
“你說我的嘴厲害,我怎麼覺得你的嘴損人也很有水準啊。”晴柔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驀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彈跳地站了起來,偏頭看向延蕭,“我坐下來,你沒什麼意見吧?”
“沒有,你坐吧。反正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
“不是我不守規矩,是你們這太多的規矩,在我們那講究的是人人平等,在你們這呢,見了比自己大一級的不是磕頭就是哈腰。喏喏喏。”晴柔對著自己身後的喜兒努了努嘴,“在你們這教育出來的姑娘,我天天教育了,還有大半的習慣改不過來呢。”
“你說的話倒是稀奇。”延蕭來了興趣,將自己的座位挪到晴柔的邊上,“什麼叫你們這,我們那的。你是打哪來的?子牙國?小象國還是……我可從來沒有聽過哪個國家的教育大家夥兒人人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