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番如此興師動眾,怕是遺失的東西頗為珍貴?”周域揣摩了幾分,看到延蕭聽聞自己如此一說眼神一閃,心中更為確定,“在場之人不是朝廷命官就是在下府中的門客,無論是誰都斷然不敢對王爺的東西做出什麼非分之想,還望王爺明察秋毫……”
延蕭不住地搖頭,直到周域停止了言語,這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須臾,才緩緩開口,“周大人,你知道本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素來是很好說話的。若是一般的玩物,丟了也就丟了,本王差人再製一個就好,偏偏這個被偷的玩物啊——”延蕭語氣一頓,側眸望向周域,語氣偏冷,“本王無法再求得一個一模一樣的了,本王原先思忖著本不該玩物喪誌,或許丟了也是上天對本王的一個磨練,可是本王轉念一想,這人生苦短,本王尚且年幼,再玩鬧幾年也不為過,所以本王越想越不甘心,這屬於本王的東西啊,本王是定要拿回來的。任憑是誰來說,也不讓的。”
“即使如此,還望王爺明示,究竟是所丟何物,下官也好早些擺脫嫌疑。”被這磨人精纏上了,又得罪不起,隻好自認倒黴陪他周旋片刻了。
“其實自證清白不是什麼難事吧。”延蕭揚了揚眉,就是不肯說出自己丟的是什麼玩意。
很快的,有一個自恃聰慧的官員開始寬衣解帶了,從衣冠一直脫到了靴子,隻差光溜溜地站在延蕭的麵前。延蕭不住的點點頭,讚歎,“王大人果然是沒有碰過本王的玩物。本王信你了,不過本王想要你在場見證,看看本王丟的玩物究竟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拿了。”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脫衣明誌的人。直到最後,就連周域也被迫無奈脫去了外衣,僅剩下蔽體的褻衣。延蕭看著脫了一地花花綠綠的衣錦,滿意地點了點頭,“孫炳。”
“是,王爺。”立即從兩側穿插出訓練有素的兩撥人,將衣物全數擄去。等到在場人有所反應之前,所有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不留。不知道這個昱蕭王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眾人麵麵相覷。
“好。大家這個表現非常好。”延蕭冷哼了一聲,極為滿意撇過頭偷笑了幾聲,隨後又一本正經地轉過頭來,神情嚴肅。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三哥總是冷著一張臉了。這冷臉效果明顯要比他平日裏的笑臉迎人要來得實在,看!這王爺的架勢來了,就沒人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了。
“不知王爺有無找到自己的東西,是否可以歸還我等的衣物啊?”站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了一陣子,就有人熬不住涼意地開了口。
“可是你們尚未完璧歸趙啊。”延蕭不悅。“明明就是你們拿的,你們還要處處狡辯,大人啊,就是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
“既然王爺知道是何人所為,何必直接指出來,讓朝中大臣在一庭院之內衣不蔽體,王爺此舉欠缺妥當。”周域忍不住開口抱怨。
“哎,既然周大人開了口,本王就賣個麵子就直說了吧。”延蕭那張娃娃臉堆滿了笑容,長若羽狀的睫毛跟著撲閃撲閃,帶著抹誘人的味道,“這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延蕭肉嘟嘟的白手指一伸,明晃晃地對著上官若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