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間房,準備些吃的。”雲翼從狹窄的門板中擠進去,隨手扔了塊中品靈石吩咐道。
見錢眼開的店家忙把倆子攆走了,熱情的招呼著,還對著後廚喊話,“上好酒好菜。”
吃好喝足洗利落,兩人走進了客房。雲翼抄起了店家送過來的毛筆,在粗燥的紙張上繪製起好久未曾習練的靈符。
一邊習練,他一邊琢磨,怎樣才能讓靈符祭後變成寶劍模樣呢?
空竹悶悶的湊到他身邊,道:“咱們的界域能夠變成寶劍的模樣,可怎麼在紙上繪製出來呢?”
雲翼看他一眼,沒有答話。
界域已經是世界的雛形了,裏麵蘊含的規則,豈是能得清道的明的,就連它為何會在帝級後出現都是一難解的謎題。
世間修行者誰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雲翼繪製了一張靈符,是聖級靈符。整張紙塗的滿滿當當的,全是些紋絡。空竹看的直眼暈。
再高級別的,雲翼雖是領悟了規則,卻是繪製不出來。太繁雜,也太玄奧。
他連王級的靈符都沒法繪製,更甭提啟智境高階的了。
睡梭嶺一行,讓他徹底清楚了自己的短板。規則領悟的還不夠啊,差的遠了。
想到自己的不足,雲翼有了一個決定,回去,盡快的趕回百藥門。全身心的提高境界。丹藥也好,靈符也罷,這僅僅是旁支。境界才是實力之根本。
識念是出重拳時的手臂,境界是拳頭上的力道。沒有力道的重拳隻是虛張聲勢,隻是花架子。
雲翼將想法告知了空竹。空竹也認知到了自己眼界的狹窄,毫無異議的應了下來。
兩人沒有在客棧過夜,趁著夜色離開了。
睡梭嶺高高的聳立著,裂風穀傳出風嘯聲,像是在譏諷這兩位落荒而逃的無為者。他們上了山,沒有任何建樹,帶著滿腔的遺憾和自省,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雲翼和空竹一直沉默不語,各個神色凝重,眉頭緊鎖。若加上他們老農的形象,著有苦大仇深的樣子。
如此行了三四,雲翼突然對空竹道:“我想通了接下來該怎麼修行悟道,你呢?”
空竹回應道:“我也有些明白了。師兄,以後咱們恐怕難有機會再並肩闖蕩了。”
雲翼笑笑,“同在地間,共為同路人,不需要非得站在一起。”
空竹點頭,“是,我太過於追求表象了。”
他們回去的路上比較順暢,畢竟他們的老農形象太有欺騙性了,任誰都懶的理會他們。
百藥峰百年不變的聳立著,曲折的山道仍舊被打掃的幹幹淨淨。
連綿的外門駐地中,外門弟子仍舊如螞蟻般忙碌著,辛勤的勞作著,在閑暇之餘找些藥草錘煉一下煉藥技能,為在內門考核中搏得一絲進階的機會。
雲翼和空竹已經走過了這個階段,踏進了內門,但卻是最底層的存在。他們為求在內門的獻祭儀式上一鳴驚人,滿是激情的遠赴萬裏赤澤。
最終歸來時,獻祭儀式早已經過去,他們辛苦錘煉的技能也是無從展示了。
內門駐地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熟知內幕的雲翼和空竹能感受到暗濤洶湧。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在憋著一股勁,都不敢鬆懈。
珍稀的藥材,珍貴的丹方,濃鬱的靈氣和高手的親自傳授,如同枷鎖,也如同無形的巨手操控著所有內門弟子的蹤跡。
雲翼和空竹來到了闊別已久的樓前。院很清靜,花草還是那樣的濃鬱清新,雷贏的房門還是緊閉著,樓上的三位同門卻少見的沒有出現,更不會有嘰喳談論聲。
走進院,雲翼剛要上前摳響雷贏的房門,雷贏開門走出來了。他粗獷高大的形象再次充斥進雲翼的視線,很熟悉,卻又有點陌生。
他的眼中帶著冷漠。
他看了看雲翼二人,平靜道:“回來了?嗯,好,去休息吧。”
他這種大漠的口氣,讓雲翼和空竹很不適應,但還是什麼都沒講就走開了。他們未能及時的趕回來參加獻祭大會,很可能已經傷了雷贏的威信。
隨他吧,雲翼這樣想著回了屋。
一進房間,他就極度不適的敞開了房門。他能確定,房間沒有進過外人,裏麵滿是潮氣和黴氣,桌椅上長滿了蘑菇。就連被褥也是濕漉漉的,不熟知真相的,甚至會猜測他尿了床。
他打開了窗戶通氣,把屋內所有的東西搬了出去,被褥也晾在了二樓走廊的欄杆上。
二樓的房間內有人走出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雲翼愣了一下,瞬間想通了。獻祭大會是內門弟子比較高下的重要方式,原住在二樓上的三位想必已經進階搬走了。自己和空竹成了最落後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