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膠東自衛軍
一場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地上厚厚的積雪讓行動便的艱難,道路泥濘。
濟南,火車剛進站,幾個後勤軍官就迎上前去。第三鎮的援兵一個標先期趕到,張永成派人來迎接,打算把這一標人馬留在濟南,也好幫著第五鎮頂一頂。
火車上下來個高大的軍官,留著八字胡,一臉的厲色,對前來迎接的後勤軍官大聲道:“我部不下車,直接去棗莊,拜托轉告統製大人,盡快給補充一些糧秣。”
一個小時後,火車呼嘯而出濟南,南下棗莊。
“啥?直接去了棗莊?”濟南城裏的張永成大為驚訝,這第三鎮的帶隊軍官腦子壞掉了?一個標的兵力就敢南下,自己還打算把棗莊的一個標撤回來呢。要不是袁世凱一再電令不得丟失山東寸土,早就撤了。
“不管他了,電告棗莊,把防務交給這個吳佩孚好了,部隊撤往泰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劍雄這個家夥搞亂了曆史,原本應是是第三炮標標統的吳佩孚,在山西火車上和張福來一道救了曹錕之後,沒能如曆史上那樣接替劉標統任第三炮標統,而是改任步兵標統一職。
這不吳佩孚奉命南下,曹錕的命令是為第三鎮本部開道,也沒說讓吳佩孚聽張永成調遣一說。這樣一來,吳佩孚的自主權就大多了。
第三鎮素來是北洋軍之精銳,吳佩孚眼高於頂,這次南下一標人馬整齊不說,還多帶了一個炮營。所謂民軍,在吳佩孚的眼裏就是烏合之眾。湖北戰場失利,非戰之罪也,那是段祺瑞偏聽小扇子徐樹錚,瞎指揮的結果。
這一次單獨帶兵南下,吳佩孚早就打定主意,直接奔赴最前線,以北洋之精銳,殺一殺民軍之威風。至於第五鎮,吳佩孚打心眼裏看不起張永成,手握一鎮北洋強兵,居然不敢南下,任憑張勳丟了徐州。
火車到兗州停車加水時,正在睡覺的吳佩孚被吵醒了。睜眼之後,看見副手張福來進來:便問“子衡兄,怎麼回事?”
張福來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張勳的兵在車站裏,下麵的人去交涉了。”
張勳現在的職務是清室的兩江總督,嚴格上來說,是吳佩孚的上級領導。不過眼下這個清室都要退位了,誰拿這個兩江總督當一盤菜不是?再說了,徐州可不就是張勳丟的麼?
“一群廢物!”吳佩孚起身,隨手擦了擦臉,大步流星往前走。
感情是運兵的火車被張勳的兵給截住了,張大帥有扣留車頭和車皮的業餘愛好,手下也都學的很快。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鐵路自然是要吃鐵路。管你車上裝的啥,先截住再說。
吳佩孚手下這幫北洋兵,哪裏會賣張勳的帳。火車半天不動,幾個軍官出來一看,是被張勳的巡防營給截了火車頭,號稱要火車掉頭,巡防營要運兵去濟南。
兩下裏吵了起來,正在車站上扯皮呢。雖說看不起營兵,這些低級軍官也不敢拿巡防營怎麼地,結果就僵持住了,兩邊從幾個人對噴,很快發展到幾十個人對噴,進而上百人對噴。
吳佩孚出來一看,張勳的辮子兵在站台上,第三鎮的士兵在車上,對著窗朝外。雙方似乎在本著和平友好的精神,不停的互相問候對方直係女性親屬,並誠懇的表達了與這些女性進行深入交流的美好願望。
吳標統素來幹脆,走到扇車窗邊上,扯開機槍跟前兩個正噴的很嗨的士兵,對張福來一擺手。這兩位很有默契,在士兵們目瞪口呆之中,馬克沁掛上彈鏈,嘩啦啦的槍栓一拉,抬起槍頭朝著外頭站台的屋簷。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一條彈鏈打完,整個世界安靜了!
少頃,站台上營兵雞飛狗跳,瞬間跑了個七七八八,沒跑掉的,都是癱坐在地,渾身無力者有之,屎尿齊出者有之。吳佩孚歪了歪嘴,拍拍手道:“半個小時後,火車必須出發。”
徐州,在黃總長駕臨之後,山東戰略很快成型。藍天蔚率戰艦兩艘北上,於煙台登陸後,順利的攻占煙台。黃總長在會議上,首先宣布了這一個勝利消息,隨後布置了北伐任務。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冷遹的第三師繼續充當左路軍,配以滬軍一師,西進商丘。右路以林述慶所部鎮軍一旅為先導,進逼棗莊。李烈鈞部留守徐州,其餘各部隨後北上棗莊。
也就是說,北伐軍分兵了。軍事會議上,冷遹對分兵的舉動表示了質疑,滬軍參謀長唐之道也不能認同分兵的舉動。兩人的觀點基本一致,都認為張勳和北洋軍是主動放棄的徐州,其實力幾乎無損。貿然分兵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