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腦海深處，他正在撿取那些破裂的記憶，慢慢拚湊在一起，他們不敢打破這時的寧靜，隻希望……他快點想起！
“景壽！”尖銳的女人的聲音，逼著他轉回目光看她！她對他吼，“我們在拜堂！你為何不拜！你反悔不想娶我了嗎？！”
“你……是誰……”他冷然問她……
“我是音嘉！你不是一直都想娶我的嗎？快點和我拜堂！”
“不對……音嘉她不要這一場婚禮，你不是我的音嘉……”他甩開了摳在他手臂上的纖手，他甩下了她，瞬間脫下他身上的紅衣蟒袍，穿著白色裏衫，他奔回了後院。
他要去找一些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他隻想把“那些”都找回來！
空蕩蕩的寢屋裏，擺設亦如從前，他打開了那個箱子，箱子底下的那一身粗布藍衣……已經不在了。
衣架上，是他的衣物，他記得……那是一個女人在燭火下一針一線為他縫製的，而那個女人……她走了？
床褥疊得整整齊齊——
他依稀記得她坐在床沿……而他呢，總伏在她肚子上聽著那個孩子的動靜。
她總說：阿壽，我想要一個和你一樣也是綠眼睛的兒子。
她總說……一些隻有她才懂的話……
可是……她走了……在他大喜的日子裏，離他而去。
“音嘉……”他情不自禁地喊著。
“景壽！你怎麼跑來了這裏——”耳畔還是那個尖銳的聲音，她上來拉他，“快跟我回去拜堂——難道你不想娶我了嗎？”
“喂！賤人！羅刹想娶的根本就不是你！別再自作多情了！”佇立在門外的他們早就忍不下去。
景壽更沒管她，他扯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向著門外而去，堵在門口的仆人們不約而同地給他讓出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