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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壽加入了我們這群孩子中——
就那次之後,景夫人鬱鬱寡歡很少管他,而景大夫平時就少管他,景壽開始跑進我們這群同齡的孩子裏一起玩玩鬧鬧。
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被他阿爹打完之後就直接往我家的院子躲。
景大夫多好的一個人呀——偏偏攤上這麼一個總喜歡惹禍又叛逆不懂事的兒子。
我總在歎啊歎的:羅刹啊羅刹,你這又是何苦作踐了自己又去作踐別人?
好在,阿壽的記憶清得夠幹淨,作為羅刹鬼王時的囂張,如今想橫也橫不到哪裏去。作為一個幼齒的孩子,作為他爹唯一的兒子,景壽總在躲避他阿爹棒子的一頓家法,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弑父殺親的大忌。
除了躲他阿爹的家法棒子,景壽還有一個改不了的壞習慣就是看到我家的豆腐就垂涎他的哈喇子……
一大早的時候,我擺著攤子賣豆腐,他坐那裏,無條件地糟蹋我的豆腐不給錢。
肥妞和二蛋很快也接受了這位新朋友,總是小壽長小壽短的……
切,人長得可愛真是有福,到處受歡迎。
我們四個啊,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了。
玩鬧多了,自然而言混熟了,景壽的脾氣沒有變好,他見著我和他很親,給了他三分顏色就學著開染坊了,動不動就和我抬杠,這情形……反而越來越像以前的羅刹——
他呢,對很多事情愛理不理,這冷漠的脾氣像他爹景源;景壽每天必備的功課就是和我吵架,他喜歡有的沒的找我抬杠。非要吵到臉紅脖子粗,我掄起棍子追著他跑,他才罷休。
景壽不喜歡酒氣——自然就不喜歡我那個愛喝酒的阿爹,隻要我阿爹醉倒在家,他絕對不會進我家的院子。哪怕院子裏的桌上擺著他最愛吃的豆腐。
阿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盡管景大夫那裏經常給他備藥,可心病是無法用藥來醫治的,病久了,心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