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的某一，何無恨正坐在磨盤大石上閉目養神。
忽然，白龍虛影那滄桑低沉的聲音，又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了。
“變了嗎？”
聽到這道聲音時，何無恨赫然驚醒，雙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目光灼灼的望向頭頂上方。
果然，白龍虛影開始動了，動作輕微的搖擺著，似在抵抗雷霆鎖鏈的封印力量。
它那雙巨大的龍眼裏，也亮起了一絲微弱的銀光。
何無恨連忙喊道：“老白龍，你醒了嗎？醒了就吱個聲，爺都當十八年啞巴了！”
十八年的煎熬，以及被封印無法逃脫的現狀，都讓他心情暴躁，還有些絕望。
所以他的心態也有些放縱不羈，對白龍虛影的態度沒有絲毫敬意。
反正大家都被困在這裏了，誰也出不去，誰也奈何不得誰，那誰還怕誰呢？
白龍虛影沉默了一陣，雙眼中的銀光逐漸變得明亮，這才開口話了。
它目光灼灼地盯著何無恨，語氣威嚴淩厲的喝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本座被封印數百萬年了，這座山洞裏從未有生靈出現，你是怎麼進來的？”
“呃……”何無恨頓時無語了，一臉無語的問道：“喂，老白龍，你不記得我了？”
“老白龍？”白龍虛影自言自語的呢喃著，神態有些茫然，“是本座嗎？本座有過這個名字嗎？”
“……”
何無恨徹底無語了。
他算看出來了，自從十八年前老白龍被雷轟了一頓之後，就被轟傻了，記憶也沒有了。
“靠，這樣的話我還怎麼跟它交流？怎麼問它話啊？”
何無恨鬱悶了很久，不再開口話了。
直到半個時之後，白龍虛影忍不住了，聲音威嚴的喝問道：“子，你是什麼種族？為何本座從未見過長成你這樣的東西？”
“我……去你大爺的！”何無恨頓時怒了，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條老龍皮癢了……算了，你都隻剩下殘魂了，也沒肉沒皮了。”
他皺了皺眉頭，忽然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產生了一個想法。
“這條老白龍的狀態，像是記憶封存了，又或者是間歇性健忘。要不，我刺激刺激它，或許它就恢複記憶了。”
打定了主意，他就笑眯眯的對白龍虛影：“老白龍，我是人族，你記好了。”
“還有，上次你跟我聊，人族是害你被神封印的罪魁禍，也把下萬族的強者害慘了。你還人族犯下了滔罪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人……人族？”白龍虛影終於有反應了，雙眼中的光芒變得明亮起來。
片刻之後，它身軀一震，精神狀態變得十分高亢和激動，便滿腔憤怒的罵道：“對！就是你！本座記得你這個混蛋了！”
“十幾年前，就是你故意刺激本座，害得本座被雷轟擊，差點連殘魂都被劈散了。你這混賬東西，本座要殺了你！”
一看白龍虛影又情緒激動，殺氣畢露了，何無恨連忙擺手道：“別！別激動啊！”
“你激動不要緊，被雷轟成智障了，又得讓爺等你十幾年！”
白龍虛影也明白這一點，對雷的威力仍然心有餘悸。
所以，它控製情緒慢慢冷靜下來，沒有再掙紮和反抗。
過了一會兒，何無恨見它情緒平靜了，這才開口問道：“老白龍，咱倆現在都被封印在這裏，誰也出不去了，也算是同病相憐，就沒必要互掐了。”
“不如這樣吧，咱倆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交流一下，或許對彼此都有好處。”
白龍虛影沉默著不吭聲，何無恨就笑著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白龍依舊沒有話，算是默認了。
何無恨心中暗喜，便主動開口道：“那我先問你，你一直念叨著‘變了嗎’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不會無聊到關心氣吧？”
白龍虛影依然沉默著，不肯開口話。
何無恨等了幾分鍾，也不見它回答，便有些不悅的道：“喂，老白龍，你沒有誠意啊。”
白龍虛影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那是當年我們逆舉事的暗號，本座終生銘記，至死不忘。”
“逆舉事？”何無恨挑了挑眉頭，咂了咂嘴，“難道是反抗神？”
“不，我們不是要反抗神。”
白龍虛影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沉重但又氣勢雄渾的道：“我們隻是想衝破阻礙，進入永恒神域，做那九重上的逍遙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