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月靈的身影、眼神和一顰一笑，甚至是如蘭似麝的少女氣息，都融入到他心中、靈魂裏。
他知道，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掉月靈了。
因為，她已經走進他心裏。
約莫一個時辰後，何無恨的故事講完了，客廳裏的氣氛也安靜下來。
最終，無可避免的，何無恨的話轉移到了，從星學府畢業後的去向。
一想到這裏，被他暗藏在心裏許久的想法和猜疑，便有些蠢蠢欲動。
他心中那濃濃的愛意，也被衝淡了幾分，頭腦迅冷靜下來。
當初羽就告訴過他，離開星學府後，必然要去接受族皇室賜封的職務，為皇室效力。
何無恨那時便很想找到月靈，當麵問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之前的半個多月裏，他一直都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不願去想這件事。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
即便他心裏再怎麼相信月靈，可是不當麵問清楚，他心中難安。
沉默了一陣，他終於鼓起勇氣。眼神沉著平靜的凝望著月靈，開口問道。
“月靈，當我達到靈境七重，從星學府畢業後，是不是要接受族皇室賜封職務，為皇室效力？”
月靈早就從他的氣息變化中，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知道他有話要，便麵色平靜的傾聽著。
她似乎早就料到。何無恨會有此一問，所以並不驚訝，麵色依然平靜的點點頭。
“是的。”
“從一開始，你讓我來星學府時，你就知道這一點對嗎？”
“嗯。”月靈似乎已猜到何無恨的想法，但並不急於解釋什麼，平靜的點點頭。
何無恨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接著問道。
“你明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我注定不可能為族皇室效力，為何還要這樣做？難道從一開始，你的目的就是讓我成長變強，然後為了族皇室效力？”
這個問題，正是壓抑在他心中許久，想起來會很心痛。所以一直不願麵對的問題。
如今他終於問出來了，頓時隻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壓抑在心頭的大石也消除了。
雖然他知道，或許這句話出口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那種朦朧的情愫都會斷裂破碎。
可他就是想要個明確的答案。得到月靈的解答，否則心裏永遠不會安寧。
這一次，月靈並未立刻回答。
她沉默著，凝望著何無恨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冷靜下來，有些失落和自嘲。
或許，她為何無恨的付出。最終換來的是這樣的猜疑，也令她有些心痛吧。
良久之後，她才搖搖頭道：“不是。”
“從始至終我都知道，你注定不會為族皇室所用。當初我讓你來星學府，也是權宜之計，其中原因不也罷。事到如今，既然你談到這個問題，那你不妨告訴我，你以後的打算。”
得到月靈的答複，何無恨安心許多，困擾他許久的猜疑和困惑，終於解除了。
不過，月靈的話令他有些不解，蹙起眉頭問道：“以後的打算？”
“離開星學府就隻能為皇室效力，若是不從，必然會被廢除功力。我的將來，還有的選擇嗎？”
月靈搖搖頭，微微一笑道：“你當然可以選擇將來的路，如果你不願接受皇室賜封的職務，我會讓人給你取消的，你想去做什麼，也沒人會阻攔你。”
一聽這話，何無恨頓時雙眼精亮，眼底閃過一抹振奮。
毫無疑問，這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隻是，他看著月靈那平靜的麵容和眼神，忽然間有些愧疚，心裏暗暗想著。
“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月靈她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卻要猜忌她的用心，她一定很失落很痛心吧？”
“哎……都是身不由己。”
沉默了一陣，何無恨考慮了一番，最終向月靈道。
“月靈，畢業之後，是去是留，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和看法。”
月靈並不急著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神色專注認真的凝望著何無恨道。
“你現在還願意相信我麼？我的意見和想法，你又是否會聽？”
何無恨有些尷尬，情不自禁的揉了揉鼻子，露出一絲苦笑，連忙點點頭。
如今在這界之中，他認識不了幾個人，沒幾個朋友。
若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當然非月靈莫屬。
見何無恨點頭了，月靈才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希望你能接受皇室賜封的職務，再曆練一些時間，對界足夠了解熟悉之後，再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完成你背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