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是師傅,先生是先生。
胡昭的眼力還是算不錯的,起碼他看出來了,陳歡的禮並未多重,隻是出於敬重而已,而非真正的弟子大禮,抬頭的一瞬間,見到司馬防的眼色後,心裏已經有底,隨即笑道:“建公先生裏麵請。”
孰輕孰重
胡昭現在算是拎得清了。
進入私塾後,司馬防並沒有多什麼,隻是與胡昭閑聊幾句後,便立即退了出去。
“我信奉的是有教無類,你們既然是我的學生,今後成就多少與我無關,能學多少是你們的本事。”
開門見山!
胡昭把話都很明白,話雖然刺耳,可也中聽。
他胡昭教授學生不會藏著掖著,能學多少就要看學生是否願意學了。
“諾!”
跪坐著的三人,俯首道。
“好!”見狀,胡昭微微點頭,隨之便拿起論語見到:“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朗朗讀書聲從私塾傳來,緊接而來的就是胡昭對於聖人言的理解。
三人聽的是如癡如醉,慢慢的忘記了時間。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兩個春秋。
同樣的一座山上,同樣的私塾內,一人站在山頭上,拱手向私塾內的三人道:“先生、叔弼、伯達,我要回去了。”
兩年時間的同窗苦讀,三人的友誼慢慢的形成。
“真的要走?”
陳歡緊鎖著眉頭望向劉琦,從本心上講,交這個朋友,他不希望劉琦走,可如果
低著頭的眼眸微微一閃,盡數把私心藏了,這個時候露出來,未免顯得太過的醜陋了。
“我父催我回去,不得不回。”
劉琦何嚐願意離去,在這裏兩年的時間,是他最自由自在的時間,不用考慮什麼,所有的陰謀詭計都與他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父命不能違!
低著頭的劉琦十分的沮喪,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
“子許,今後終回相見,何必沮喪,景升公也是講道理的人,斷然不會在讓你受到傷害。”
講真的,胡昭打心眼裏覺得劉琦可憐,真的是一個可憐人!
攤上那樣一個急功近利的父親,不倒黴也倒黴。
隻可惜啊
胡昭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琦,心性上佳,隻可惜不夠狠,不夠聰明!
“先生,學生告退!”
朝著胡昭深深的行了一禮,耷拉著頭朝著山下走去。
“一路順風。”
三人就站在山頂目送著劉琦的身影漸行漸遠,這一幕,他們心裏其實早就有數了,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時刻會來的這麼早。
“看來,子命不久矣了。”
迎麵朝著風,胡昭低喃自語著。
劉琦被劉表極速招回,看似沒有什麼不正常之處,可偏偏如此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試想一個在河內待了兩年,其父都不曾派人讓他回到洛陽,這個時候突然讓他回去洛陽,就隻有一個可能
朝中的格局要變了
然而唯一可能讓朝中的格局發生改變的,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