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遠嘹長的鶴鳴之聲穿透層層白雲,回蕩在天際之間。
而此刻,位於鶴背之上的薛昊,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身下的那由堆堆白骨疊砌而成的“歸家山”。
畢竟,那寬千米高百米的屍骨“歸家山”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一個近似於神跡般的存在。更何況,那魔獸的屍骨雖然早已失去生機,但是其中那陣陣威壓還是曆久仍存,給人的心神帶來一股難以言表的壓抑之感。
“三弟,下麵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歸家山。我第一次見到此山時,也是同你一樣,難以相信這般存在。不過,相信我,等你在修玄界的時間一長,你就會知道類似這般對凡人逆天的存在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薛飛一隻手搭在薛昊的肩膀,擠眉弄眼的對著薛昊笑著說道。
薛昊扭頭看了看自己二哥的表情,隻能木訥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修玄士還真是一群“非人”的存在啊!
白鶴扇動著雙翼,盤旋而落,降落在“歸家山”的山頭之上。
從鶴背躍下,薛昊打量著這廣闊的歸家山頂,發現加上自己和普賢上人一行三人,這整個山頂上竟是聚集了大概三四十人之眾,想必都是受到了癲狂子的邀請趕來。
普賢上人一邊同周圍的熟人打著招呼,一邊領著薛飛、薛昊二人來到人群之中。
“普賢老小子,一別數年,別來無恙啊!”
人群之中突然一道雄渾深厚的嗓音傳來,緊接著一個皮膚黝黑,滿麵絡腮長須,身著獸皮的粗獷老兒便從人群之中走向薛昊等人。
見到來人,普賢上人臉上不禁閃過一抹驚喜,旋即大步上前,走向迎麵而來的老兒,開口說道:“真是沒想到能在此處碰到你啊,老怪獸!”
聽著兩人一句“老小子”,一句“老怪獸”的互相叫著,薛昊心知,這個老人同普賢上人的關係定然不淺,否則兩人也不會這般說笑。
“當日一別,你我之間已有十數年未見,沒成想今日這癲狂子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一次重聚的機會啊!”
“老怪獸”頗為感慨的說道。
聽聞此話,普賢上人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一般,傷感的說:“記得當日一戰,你我皆是身負重傷,不省人事。等我醒來之後,已是回到了宗派之內,經人打聽得知,你傷勢嚴重,怕是不久於人世。以為此生再也難逢,卻不料,竟在此地遇到了你!”
老怪獸:“當時若不是黑炎穀的雜毛穀主臨時退卻,你我也不會受到那般傷勢。不過,說來也算我命不該絕,回到宗派之後,我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安心靜修,誰知因禍得福,竟是讓我參透了我天瑤宗大典,不但保全了性命,修行也是更進一步!”
得知“老怪獸”的這種塞翁失馬之事,普賢上人欣喜的說道:“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啊!老怪獸!”
“什麼恭喜不恭喜的!”老怪獸吹了吹自己的胡子,說:“我們就別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還是給我介紹一下你身後的這兩個小家夥吧。”
普賢上人笑著撣了下拂塵,道:“那好,往事不提也罷。來,老怪獸,給你介紹下,這個是我的大弟子,薛飛。另一個是剛決定踏上修玄一途的薛昊。你們快來見過天瑤宗的姚崠老前輩。”
薛飛和薛昊相視一眼,知道眼前這個外號“老怪獸”的姚崠前輩,原來是同普賢上人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至交好友。因此便恭敬地踏步上前,伸手抱揖,鞠了一躬,道:“見過姚崠老前輩!”
姚崠看了眼身前二人,伸手一揮,便將二人扶起,大笑了兩聲,說:“既然是老小子的弟子,那便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姚曦,你也來見過普賢上人!”
直到姚崠開口叫人,薛昊才發現原來一直有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女站在姚崠身後。
待到姚曦走上前來,薛昊才算看清了少女的模樣,隻見其雪白的鵝蛋臉龐上,一對柳葉彎眉之下是一雙勾人鳳眼,筆挺瓊鼻下是一張櫻桃小口,美麗的不可方物。倘若說鍾萱兒的美是那種滋潤人心之美的話,那麼眼前的姚曦就是能夠挑起男人心底欲望的勾魂奪魄之美。
不過,雖說姚曦張就了一副天生媚骨,但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卻是與之截然相反。冷厲的外表之間,沒有一絲笑意,就連雙眸之內,也是平淡無波,似是世間沒有什麼能夠吸引她的目光一般。
緩緩的走到普賢上人麵前,少女深深施了一禮,柔聲說道:“姚曦見過普賢上人。”
普賢上人仔細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他從後者的玄氣波動之中,察覺出了一股隱隱的躁動之意。細細觀察,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剛突破到金丹期不久,玄氣尚未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