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焱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得場中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就連普賢上人反應過來,想要出手阻攔之際,那由玄靈之氣化成的長劍,已經襲到薛昊麵前,為時已晚。
火紅之色的玄氣長劍,此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挾帶著森然殺意,射向沉浸在悲慟中的薛昊。而後者對此卻是渾然不覺。
“吭!”
一聲滔天巨響,回蕩在朝天殿內。
隻見,在那紅色玄劍即將刺中薛昊的刹那,陡然一團透明光暈,從薛昊身上散發而出,將其牢牢地護在裏麵。化解了那道布滿殺意的玄氣之劍。
可是即便如此,那身處光暈之中的薛昊,依舊是被玄氣之劍的強大衝力,擊飛了足有十米之遠,方才狠狠地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如此一幕,令得大殿之內一片混亂。眾人皆是慌忙得跑向薛昊,查看其傷勢如何。
鍾萱兒見此情景,心中卻是比誰都要焦急,邁開步子,就要跑向薛昊。
不過,剛一邁開步子,鍾萱兒就被凝冰仙子給攔了下來。一道隻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傳入前者耳中。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與那個小子已經再無瓜葛了!木焱才是你的未婚夫!”
聽聞此話,鍾萱兒冷冷一笑,繼而朝著凝冰仙子小聲說道:“我雖然已經答應了你們的條件,今日來此退除我與薛昊的婚約。但是倘若今日薛昊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有生之年一定不會放過木焱!而你們的一切打算,也必將落空!”
看著鍾萱兒眼中的那抹未曾有過的堅毅之色,凝冰仙子張了張嘴,卻是沒再言語。
反觀薛昊那邊。雖說被巨大的衝擊力,擊昏了過去。可是,好在危急關頭,薛飛送給薛昊的那塊鳶尾玉墜起了作用。玉墜雖然破碎,可是薛昊卻也因為玉墜的保護,並無大礙。
“該死的雜碎!!!”
薛飛知道,那玄氣之劍倘若真是射中薛昊,那麼後者縱然不死,也必是重傷。不過,幸虧自己三弟命不該絕,自己也在無意間救了薛昊一命。
即便如此,薛飛仍舊滿心怒火。於是,便一聲怒罵,縱身躍起,拔出背上巨劍,極速奔向木焱。誓要後者,為之前的舉動付出代價。
見此情形,那木焱卻是輕蔑一笑,雙手一翻,從虛空之中拿出一柄紅色巨斧。而後,雙腳猛一踏地,迎身而上。
在大殿眾人看來,薛飛和木焱兩人的動作快若閃電,如同一白一黑兩道鬼影,相互交纏,不斷交鋒。
雖是因為兩人速度奇快,以至於眾人看不清那兩人具體交手的情形,但是那鏗鏘震耳的兵器交鋒之聲,以及大殿腳下那不斷被掀飛的青色巨石,卻是真真切切的震撼著場中每個人的心神。
此時此刻,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同樣一個念頭,那就是普通人對於修玄士來說,隻怕是如同螻蟻般渺小。
“上人,飛兒與那木焱交手,會不會有什麼不測啊?”
薛昊的母親一邊照看著懷中的薛昊,一邊焦急的向身旁的普賢上人詢問,生怕自己的二兒子再有什麼不測。
普賢上人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場中交戰的雙方,開口答道:“夫人放心,雖說木焱在西北一隅年輕一代中,實力強勁。但是,飛兒也是絲毫不弱。兩人修為同是凝丹期小圓滿之境。所以,飛兒即便不敵木焱,想要自保卻是不成問題。”
得到了普賢上人的回答,薛昊的母親,明顯鬆了口氣。但是,心中卻是依舊祈禱著,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安然無恙。
不知交戰了多少回合之後,兩道身影突然分開,相對而立。
經過方才的交手,薛飛此刻,明顯有些疲憊,額頭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先前整齊的發絲也是變得無比淩亂。
緊了緊手中的黑色巨劍,薛飛沉目喝道:“木焱,我們武陵國的家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出手對付我三弟一個普通人,難道你真當我武陵國國中無人不成?!”
“嗬嗬···真是笑話!”
同樣疲累的木焱,本就蒼白的麵孔上,此時更加白皙,開口駁斥道:“你武陵國的家事,我自然無權過問。不過,你可別忘了,此刻與萱兒有婚約的人是我,木焱!你弟弟對她不敬,你說我是否有權過問?”
“不管怎樣,暗中出手,便是你的不對,更何況是來對付一個普通人!既然,你敢這麼做,想必也有了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今日,我薛飛即便自損一千,也定要傷你八百!”
語畢,薛飛猛的將手中巨劍拋向天空,而後,雙掌合璧,掐成劍訣,指向頭頂巨劍,大喝一聲:“靈龍劍訣,破天劍!”
隨著薛飛的一聲暴喝,一股洶湧的玄氣波動從其身上散發開來,經由其掐成劍訣的四指,蓬勃而出,依附於頭頂的黑色巨劍之上。
受到那洶湧而出的玄氣滋養,黑色巨劍迎風而漲,不消片刻,便是暴漲了足足三倍之巨,更顯威猛森然。遙望而去,竟是如同巨神手中的神兵一般,高懸於薛飛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