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九月,初秋時分,可在南方,夏依然遲遲不願離去。
烈日炎炎,剛鋪的瀝青馬路在灼熱的陽光的烘烤下,蒸騰起一股股焦味,連知了都受不了,躲在道路兩旁的柳樹上有氣無力地抗議著。
嘎吱——
一輛1路公交車驟然停下。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背著旅行包,迷迷糊糊的下了車。
“什麼鬼氣,怎麼這麼熱!”
青年心中哀嚎,原本幾沒休息好的困意頓時被炎熱蒸得一幹二淨,急急忙忙的離開空曠的公交站台,沿著樹蔭一路跑回家。
青年名叫雲山,海市平明島人,大學畢業後,在海市一家大型的上市廣告公司上班做銷售。
前幾,公司安排他去北方分區參加公司內部培訓,今剛剛坐火車回來,誰知道這幾氣這麼熱,他也沒帶把傘什麼的,下了公交車一路跑回家,滿頭大汗,渾身都濕透了,差點沒中暑。
慶幸的是公交站離住的地方並不遠,過了馬路,走路五分鍾就到了。
這是一片老式的區,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開的。雲山在這裏租了一年。當時是為了圖便宜,但這離公司還是挺遠的。
上個星期剛談下了一個大客戶,提成非常豐厚,頂得上他去年一年的努力。所以,他已經打算這次回來合同到期後就搬到公司附近去,反正也不差這點錢了。
雲山回到出租屋,老式空調實在太渣,呼嚕嚕半也沒吹出冷風。
靠,這破玩意一到關鍵時刻就不靠譜。
心中抱怨了幾句,雲山翻出櫃子裏的吹風機,插上電呼啦啦的吹了起來,看他熟練的動作,享受的表情,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
一直吹了十多分鍾,原本濕透的恤幾乎重新幹了,人這才緩過精神來。
雲山拿出身後的旅行包收拾起來。除了翻出幾件換洗的衣服,其他大多數是一些工藝品。
這些都是他趁著出差的機會,在外地掏回來的,每次他去外地,總會帶一些玩意回來,並不是很值錢,但個個巧玲瓏,十分精致,用來送朋友同事再好不過。
作為一個成功的銷售,為人處事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不過,翻著翻著,雲山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怎麼不見了?我明明記得就放在包裏了!”
雲山心情著急,那件東西可不是工藝品,而是一個古董,花了他上萬塊錢買回來的,打算回來後送給一個即將簽約的大客戶。
要真的丟了,就算不作其他,單單是那東西花了他一個月工資,損失可不,難怪他著急!
雲山在裏裏外外把旅行包翻了十幾遍後,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那件古董不見了。
我靠!那麼大件東西,從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豬啊!
雲山忍不住暗罵自己倒黴,好端端一件古董竟然被自己弄丟了。
就在此時,雲山突兀的停止了抱怨,目光呆滯,表情驚駭欲絕,渾身僵硬,不停地顫抖起來。若是有外人看到,恐怕會以為他得了羊癲瘋。
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雲山的意識中。
雲山剛剛正在抱怨,突然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這裏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虛無之地。
奇怪的是,這地方明明沒有光,但雲山現自己的視力卻不受任何影響。他撥開眼前的幾縷灰蒙蒙的迷霧,下一刻頓時忍不住驚呼起來。
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拳頭大的銅爐懸浮在半空中,沉沉浮浮,散出奇特的光芒。
“我肯定是在做夢,一定是我丟了這個爐子太懊惱了才會夢見它!”雲山喃喃自語,忍不住走上前去。
銅爐不過拳頭大,古跡斑駁,周身還有暗綠的銅鏽,粗略一看很普通,就像是鄉下拜神的香爐,但走進細看的話卻覺,上麵銘刻著奇異的符文,流轉出一股不出道不明的韻味,周身還有日月星河,飛禽走獸的印記,給人以無盡古樸與滄桑的大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