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烽火燧位置、髙度、結構,任何細節都完美無缺,而且站在烽火燧上,整個九曲峽穀全在眼底,四麵都可以瞭望敵情啊。”
“最可貴的是他在花城湖就修這麼一座烽火燧,但卻勝過十座。這花城湖東西狹長,而這烽火燧正處於咽喉扼要地位,而且地勢高峻,便於觀望,掌握敵情。”
“是啊,再加上少卿兄的運籌帷幄,那右賢王想從此處進攻,肯定是在劫難逃,自取滅亡啊!”
婉心和娥媚正在欣賞九曲峽穀的美麗景色,聽他們談得起勁,就興致勃勃地說:“少卿,你別隻顧聽他們吹捧,快帶我們到九曲峽穀去,我發現那裏的地貌很特殊,我想就近仔細看看。”
“唉,我們談論的隻是俗務,這婉心是性情中人,就是與我們這些俗人不同。走吧,我們去九曲峽穀跟前領略一下它的風采。”上官桀說。
“少卿兄,前麵請吧!”霍光回頭對婉心和娥媚說,“你們小心點,路不是很平。”
“不要緊,就當是少女時的一次踏青吧!”婉心說,“娥媚姑娘,你行嗎?”“我是照顧夫人的,怎麼還反要夫人操心!夫人都能走,我這土生土長的人還怕什麼?”
娥媚的神情仍然有點憂鬱,她調皮地說。
他們五個人一路說笑著向九曲峽穀走去,除了娥媚,其他的幾個人都感覺好像回到了少年時代。那時候他們幾個如現在這樣經常在一起,意氣風發,憧憬未來,真是少年豪氣,滿懷壯誌。而今天的他們,雖然說友誼依舊,但因為生活的磨練,都顯得有點少年老成了,畢竟時日不再啊!他們幾個人除了重逢的歡樂之外,心裏都或多或少的有一點悵然。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他們盡管看起來是朋友敘談,非常融洽,其實上官桀和霍光同時也是肩負皇命,在履行職責,他們要把在花城湖駐地看到的一切,以及真實的經曆和感受全部向皇上如實彙報。對這一點李陵也非常清楚。
“夫人,你看,這就是九曲峽穀的人口。”娥媚打破沉默,對婉心說。
大家隨著她的指點一看,原來這裏是一個巨大的人水口,地勢已經很低,南北兩邊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唯一的區別是北岸上麵是連綿起伏的沙丘,而南岸的地麵上則是堅硬光滑的黃土層。兩岸好像是被利劍從中間劈開,從花城湖中滲流出的水,經過一路的奔波,與昨天他們見過的藥泉之水在這裏彙聚,如一條長龍逶迤著向前奔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然峽穀。
上官桀對婉心說:“婉心你看,這峽穀真夠奇特的,峽穀兩岸的地貌竟然完全不同,這在其他地方是很少見到的。”
“大哥,還有更加奇特之處呢!你看這兩岸的南北峭壁竟然有各種不同顏色。”霍光說:“是的,這峽穀南北依次有土黃色、深黃色,還有藍色呢,這種地貌真是太少有了。”
他們向前走了幾步,娥媚說:“夫人,你看前麵那火紅火紅的顏色,美不美?”
婉心看著西岸那火紅的大段峭壁,不禁讚歎著:“真是太美了,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大片在太陽底下燃燒的火焰!大哥你看,這段紅色的峭壁倒映在水裏,風吹波流,就好像是一團火焰在快樂地舞蹈。”她又對李陵說:“少卿,這麼美的地方,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呢?”
“婉心,你的夫君是個俗人,他眼中隻看到地形和地勢,根本就沒有什麼地貌之美啊!”
李陵自我打趣,然後又對上官桀和霍光說這就是伏擊了匈奴右賢王部眾的紅石崖,水淹匈奴軍的大壩就在此兩裏開外。”
“我明白了,少卿兄水淹匈奴軍之後,準確估計到匈奴軍一定會從紅石崖右端唯一的一條岔路向北逃竄,對吧?”霍光指著紅石崖的岔道說。
李陵笑而不答。
上官桀說:“所以,你就在九曲峽穀的人口處布好了弩陣,從水攻中僥幸逃脫者也很難有生還的可能。”
“唉,隻是可惜由於天黑,讓那右賢王扮作士兵逃走了。”李陵不無惋惜地說。
“話也不能這樣說,少卿兄,凡事都要從另一方麵去看。”上官桀沉穩地說,“那右賢王在匈奴德高望重,能征善戰,封號尊貴,留他一條性命,讓他在匈奴現身說法,匈奴人才會知道,小飛將軍,不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卻比神更讓他們敬畏,這樣才會大揚我大漢之威。”
“少卿兄,你將來真可與驃騎將軍霍去病相比肩啊!”霍光由衷地讚歎。“我當然渴望仿效驃騎將軍霍去病,有朝一日能夠與匈奴單於相遇,大戰一場,把這些韃虜全部逐出大漢地界,使我大漢永享太平。”李陵充滿了向往,雄心勃勃地說。
“少卿兄,隻要有機遇,這不是不可能。”上官桀說,“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未來的大將軍一職就非少卿兄你莫屬了!”
“那你和霍光兄就是大司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