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中書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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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裏陽光明媚,朱雀街兩側培植的細柳更是伸出枝條隨風舞動。吹麵不寒楊柳風這句話用在這兒來形容春日裏的鄴城真是再合適不過。街上路人寥寥無幾,即使有也是低頭匆匆趕路忙著回家過春分,街市上平靜極了。稚童們抓住此次玩耍的好時機紛紛帶著紙鳶從家裏跑出來,像一群離籠的小鳥,大呼小叫的跑著跳著。聚在一起爭論誰的紙鳶飛得高,誰家的飯菜味道好:酒肆門前高杆飄蕩著杏黃旗,旗下桌邊總會有幾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在指點天下大事,什麼本朝與西秦何時議和啦、南邊的夏朝又與誰結盟共同北拒本朝啦、四周的胡子怎樣怎樣鬧騰啦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得口沫橫飛,慷慨激昂;聽的如癡如醉,點頭附和。其實隻是幾個糟老頭聚在一起吹吹牛皮罷了,要是他們真的有學問何至於爭論出十個人吃一百斤糧草的情況來。

在這時,總會有些玩累了的孩子跑進酒家從懷中掏出幾枚汗津津的大子兒交給掌櫃,然後揚起小小的腦袋看笑眯眯的胖掌櫃是怎樣往奶漿中加倒酸梅、冰塊、醪糟、飴糖等等亂七八糟的零嘴。最後在胖掌櫃的叮囑中一步一跳奔向桌前一個正在侃大山的老者,然後一頭紮進老者懷中托著奶娃腔央求爺爺講一個故事。老者用手抹去孩子額頭上的汗跡,然後開口用他蒼老的嗓音講述一個可能發生在龍樓皇朝甚至是大夏皇朝的傳奇故事,襯托著對麵閣樓上歌女若若有若無的清唱,顯得很滄桑,非常有年代感。

春日裏的一切多美啊,祥和而又寧靜。可惜與高子陵無緣。

高子陵呆呆的望著窗外春日美景,心裏也癢癢的厲害。可是距離下差還有兩個時辰。雖然自己是中書省的郎中令,官居七品,有權命令那些下吏代替自己,但是一想到年末的考勤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自己是在進奏司供職,這個機關的頭頭可是以勤勉而著稱的中書侍郎劉慶豐,劉老賊。一個不小心便會少半個月薪俸,可馬虎不得。於是高子陵還是硬著頭皮將腦袋埋在如山的本章於上書中。

青州齊郡的上書,是要見學宮。好,放進工部備閱箱,孩子上學要支持;趙州趙郡的,嗯?遭災了想減免一月賦稅,這個還是交給皇帝去頭疼比較好。放入秘書省備閱箱;彈劾銅軌衛罔顧國法,私自抓捕……咦,濱州別駕,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不知道六品以下官員上書不許通過中書省嗎?奶奶的,銅軌衛是皇帝爪牙,囂張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管你去死。嗯?銅軌衛換手段了?人犯上刑過三遍不招便拷打其至親,真慘!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哦,原來你老婆當時和人犯在一起,所以一起抓走了,真是一個杯具的家夥。

又多看了一眼署名,跳過前五十字的頭銜後是‘從六品濱州別駕董家西敬上’然後一把火燒掉了它,中書省律例,違規本章一律不得存留。

終於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下差了,高子陵不用為狗屁的銅軌衛、濱州別駕費心,可以自由的享受人生,享受自由帶來的快樂,說實話,其實高子陵相當的珍惜自由的時光,畢竟,那是在為自己而活。正想著,忽然聽見外麵一陣人聲嘈雜,心想莫非來了什麼人不成?歎口氣,強迫自己睜開原本眯縫著的雙眼,站起來整整因辦公而繚亂的衣袍,然後邁開步子走了出去,想看看外麵來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