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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影消失的樓下,一個身形嬌小,發型是督衛府內丫鬟所裝頭飾,環抱一個繈褓中三個月大的嬰兒,步履闌珊,看樣子是狂奔了已有一段路程,呼吸節奏不一,體能也可見一般,可不停歇的步伐和堅定又空洞的眼神是這個侍女身負的責任。一個時辰前,督衛府內韓夫人急促的拍打一個丫鬟的房門,一個成天刺繡和賞書的女人,還抱著一個嬰孩既然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將門縫間多年契入的塵粒一盡拍打而出,丫鬟開門好像已經知道或者說已經有所準備的第一時間接過嬰兒。
“小婷,韓冷必須在今晚離開鄴城,不論用什麼辦法,隻要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一定要讓他離開這裏,我沒有別的期望,希望你能帶他離開,去中原、去苗疆、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要在鄴城,以後也不要回來,更不要告訴他今晚你所知道的一切。”
小婷在督衛府多年從來沒見過夫人這麼急躁,這讓她自己也感覺到今年的宿鷺節更像是末日,是在一片祥和偽裝下所孕育的不被人知的巨大災難,小婷知道她要做的就是盡量爭取時間,離開鄴城,她也很慶幸自己好像是承蒙這個孩子命運的眷顧,讓她能提前預知這個未知的災難。一邊沒有知覺的奔跑,更不知道她自己能多久跑出鄴城,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跑多遠才能逃離這個天降的災難,小婷耳邊都是陳夫人臨行前的焦躁不安和語無倫次,更甚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今天可是宿鷺節,是一年一度的鄴城大事,可就是今天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就要抱起韓氏唯一的血脈,逃離這生活二十幾年的城市。
大祭廣場,所有人都在聆聽祭文,雙目緊閉祈福今年,祈福鄴城,祈福自己的買賣,祈福自己的父母、孩子、親人、朋友,人們把此時看做是用信仰和真誠才能交換天神的眷顧,讓自己的願望能夠實現。
夜月依然皎潔,之前人聲鼎沸的廣場,即便是在千人的麵前也是異常的安靜。現在交彙的心聲,是信仰。就是這麼安靜又一反常態的場麵,人們的耳邊突然聽到了微風扯動綢布的聲音,從頭頂的月光處,從若隱若現,到有些刺耳,現場有些人已經耐不住好奇,睜開眼睛看向天空,一小片一小片的議論到紛紛交頭接耳,韓曦也自然看到天空中的異樣,這並不是宿鷺節迎接聖光應該出現的場麵,這點韓曦自然最清楚不過,因為他早等待已久。
夜色淡然的天空中飛來四個風箏,隨風盤旋,這些風箏是專門的載人工具,是中原朝廷常見的交通器具。在場的人也意識到這些不速之客不會是節日特別的環節設置。
“掌燈大師,禍事已近,望韓某人所托之事還請大師勞神。”
“韓施主,大可放心,隻是鄴城眾生......”韓曦早已拍好停罷的手勢,掌燈僧人也不在糾結盤問。
“大師,有勞了。”
“阿彌陀佛”
掌燈向眾僧人示意離開祭祀廣場,眾人更是不解,今年的宿鷺節大祭為何狀況頻頻。
入海口外圍周遭軍艦數量密集排列,陣勢之中哪怕是一頁扁舟也別妄想逃出,大小不一的船艦,正是朝廷庫圖氏族所掌握的帝國水軍,戰艦的數量即便是用來攻擊鄴城這樣地勢頑固的近海城池也略顯誇張,除非鄰國戰事爆發,否則在中原也就在曆年部族閱兵的盛大場麵中才能一睹此翻霸道。中央主艦艦橋上,一席披掛藍色披風頭戴赤炎鳥尾部紅羽的朝廷上將,通過艦橋中間巨大的水晶球觀看著由風箏上偵查校尉所提供的廣場畫麵。
“時辰一到,如果聖光未及,下令所有戰艦自由射擊鄴城,最大火力輸出。”
說話的是坐於上將中間的艦隊將軍,此人年過七旬卻依然身形龐大,身高九尺,膘肥體鍵,拳力驚人,傳言中原戰事紛亂期間,曾以一戰百,為朝廷斬敵無數,甚是聽說曾憑一拳之力擊垮過一艘戰艦。
“如果真的魚鱗殘卷還在鄴城,豈不是將與之一起毀於這漫天彈雨。”其中一位中將所言。
“殘譜分布天意難尋,部族領袖已與其他部族協商同意,將最後的殘譜與鄴城一同毀掉,這幾天來我們探子遍布全城,不曾有消息證明殘譜能離開鄴城,陸麵由藏圖氏族,水路怕是連一個蒼蠅也難越過我等戰艦防線。天意縱然,我輩隻是順勢而行。”
說罷,之前在廣場盤旋許久的獵鷹已然悄悄落在將軍巴勒圖的右肩,巴勒圖從左手邊腰間的口袋中撕下一片熊肉丟在了獵鷹的嘴裏,然後用力拍打幾下正在進食的寵物。
“開始吧”
安靜內湖邊上,收成特別豐碩的老翁和他那位牢騷滿地的徒弟正在用力的把漁船拖到岸邊。
“師傅,大祭的時辰都過了,這一錯過又要等明年了”小徒弟還是滿腹不情願的把韁繩綁死在岸邊的木樁上,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別用力的緊了緊繩結。
“你看看,咱的收成,這滿城人都在祈福,不缺咱們,再說咱不是在船上也行禮祈福了,咱窮人務實一點,口邊有吃的,身邊有錢才是最實在的,以後你討了媳婦,就清楚咯”老翁到是不緊不慢,因為今天確實是收獲非常的可觀,細細盤點一二之後又坐在岸邊點了支煙袋,狠狠的撅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