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惆看著,低頭薄唇輕抿的蘇千耀,兩人對望,眸子裏雙雙透著一股了然,蘇千耀將一杯清茶遞到棠惆麵前。
“大清早,喝杯茶,降降火氣。”棠惆拿起茶杯一仰而盡。
“這裏是皇宮,我怎敢有火氣。王爺,以後您還是別裝可愛了,今早車裏那副樣子,別扭極了。”
“都自稱,‘我’了,還說沒生氣?”
“那又有何,王爺日此剔透的人,又怎會不明白惆兒惱什麼?”棠惆放下茶杯,玉臂拄著蘇千耀的椅背,另一隻手捏起他的下顎,眉目含情一字一句的說著。在外人看來,好不曖昧的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和未過門的王妃感情甚好呢。
“有本王在,定讓你得償所願,如何?”
“哼,怕是王爺早就自顧不暇了吧。”棠惆鬆開玉手,雲袖一揮,大步走出殿外。
“千王妃,您怎麼不等等夫君我啊,慢一點,你知道去雲離殿的路怎走麼,皇宮這麼可別迷了路,讓哪個王孫公子捉去做小妾。”棠惆明明離著蘇千耀有十步遠,一個回頭的功夫,蘇千耀就瞬移了上來,可看蘇千耀的輕功不在她二哥之下。
棠惆美目怒瞪著她,心裏想著會輕功了不起啊,嘴上卻說著
“王爺,天幹物燥,小心閃了舌頭,”
“是,王妃說的極是,本王記住了。”
“誰是你王妃,不要臉。”棠惆猛地轉身頭上的步搖慣力一甩,一下刮傷了蘇千耀的脖頸,好在傷口不深,淺淺的一條血痕。
蘇千耀停下腳步,修長的手指粘了一下傷口,看著大步離去的棠惆,無奈的說著。
“惆兒,啊,你真是讓本王傷身又傷神的小妖精。”
“你走不走!你在不帶路就日上三竿了。”
“走,這就走,惆兒請。”
而此時
雲離殿內,檀香嫋嫋,一個身著水藍色琉璃裙,外披一件白色蜀錦廣袖外套。鵝蛋臉上畫著淡雅的梅花妝,耳朵上帶著一對白玉耳墜,頭上挽著流雲髻斜插一支金月簪的貴婦人,含笑的望著身旁玉樹臨風的兩個兒子,別是一番母慈子孝的情形。
此時一個太監用著尖尖的嗓子大聲唱到
“千王爺,棠三小姐到。”進了這雲離殿,高聳的檀木屋簷,玉砌紅磚綠瓦,寶格中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比太後的清福宮不知奢華多少倍,這離貴妃,定是很受皇帝寵愛的。
“離妃娘娘吉祥”棠惆千耀紛紛行禮。
“快起來,千耀,這是棠惆吧,快起來讓本宮好好瞧瞧,賜座。”棠惆剛進到殿內就感覺一道目光射向她,奈何規矩禮數就沒抬頭看。千耀扶起棠惆,坐在椅子上。
“數月不見,棠小姐,真是越發的貌若天仙,出水芙蓉一般啊。”離妃豪不吝嗇的讚歎著棠惆,一雙美目雖是上了年歲,卻風韻猶存,一身的貴氣,雍容大方。
“哪裏,娘娘謬讚了。”
“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千耀,你有福氣了。”離妃眉眼含笑的看著蘇千耀,眼眸中那抹算計卻沒逃過棠惆的雙眼。
“娘娘哪裏的話,對了惆兒,忘了介紹,這位器宇不凡的是二皇子,遠辰。那位娘娘身邊坐著的正事今日生日宴加冠禮的主角,燦王爺。”棠惆忙起身,微笑示意。
“二皇子,燦王爺吉祥。”
“棠小姐,不必拘禮,遠辰早在關外那些年,就聽聞暖京街頭巷尾都流傳著一首詩;素手回春似玄女,九天之上轉芳華。眼角朱砂擬紅豆,傾城一笑醉相思。今日一見,果真我見猶憐,白衣勝雪。”棠惆抬起頭,看著身披墨綠色華袍,頭戴金冠,眉若三月桃花,眼若四月春水。風姿颯爽,英氣逼人的蘇遠辰,梨渦輕陷,是的棠惆今天一早上都沒這麼自然開心的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