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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吱吱吱”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盛夏時節,天氣悶熱的要命,尤其是中午,再加上蟬的叫聲,使人心煩。
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隻煩人的知了,便可以把手中的課本砸向它。其實今天上午本是有節考試的,我為了取得好成績,昨晚秉燭夜遊,直到躺在床上也拿著書,好不浪費一分一秒。可是由於我看書看的太晚,早上沒有起來,一直睡到了中午,也就參加不了上午的考試了。
“真的是太不幸了,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就不那麼費勁的背書了”我心中暗念著。
起了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所不大的屋子,再裏麵還有一間更小一點的房間,甚至隻能擺下一張床而已,這是我師父睡覺的地方。而我其實睡的隻是客廳。下了床,穿上黑色的中山裝,這是我們學校的製服。雖然上午沒有去,但是下午還有一節考試,我可不想在全班倒數,盡管現在沒有任何人在意學生的排名,就算我連續當了3次年級副班長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大人們都在忙著幹活,學校的老師也隻不過是在自己本職工作閑時的一個兼職,所以一般老師也不太會刻意的去為難學生,學生也隻不過是為了應付家裏人和政府不得不去而已。
沒辦法,現在正值戰時,所有人都在忙著打仗,哪還有功夫去在意學生的成績。“盧溝橋事變”已經過去兩年了,抗日戰爭也在全國推廣開來。我身邊不斷的有人報名入伍,甚至是我的同學,不過大部分被自己的家人給製止住了。想想就可笑,一群15,6歲的孩子居然想著上前線打仗,肯定是被廠宣傳處的虛假戰報給洗腦了。國軍捷報連連到,可是我看到每天工人從工廠回來的時間是卻越來越晚,有時甚至是通宵達旦。
我所處在一個四麵環山,隻有一條細細的山澗可以出去的小鎮裏,而在這個小鎮裏有一個工廠,這個小鎮的所有人幾乎都為了這個工廠而工作———重慶21兵工廠。沒錯,就是目前中國最大的槍械製造工廠。
我在“盧溝橋事變”前一年,隨師父從北平老家來到了這裏,這個叫做銅罐驛的小鎮上。而我師父是這個小鎮裏廠醫院的院長。我們家族世代行醫,傳到我父親手裏算是斷了線,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對醫學是一點都不懂。師父和我們家是世交,據說是我太爺爺和我師父的爺爺在京城,當然後改名為北平了,在京城成立一家叫做回春堂的藥鋪。不過由於戰事的緊張,我們把藥材全部捐給軍隊,並且舉家西遷,來到了位於重慶的這個小鎮。
回歸正題,為什麼說工人回來的越晚,證明廠宣傳處是在撒謊呢。你想啊,如果真像宣傳的那樣樂觀的話,那還用得著那麼多大量的軍械嗎,很明顯為了鼓舞工人提高工作效率,還有就是穩定當地居民。其實連我一個高中生都明白的道理,大人們都懂得,隻不過大家都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好麻痹自己。
我還依稀的記得有一次,一個工人喝醉了酒,說了些實話,搞的整個工廠的氛圍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那個工人自殺了,臨死前寫了封遺書,說自己其實是偽滿洲國派來的特務,目的就是蠱惑人心,擾亂敵人內部,最後因為內疚自殺了。我們當然知道他不是什麼特務,他隻不過是想用死來換取工廠的正常運轉。我真的很難理解,不就是因為喝多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最後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和清白來彌補,真的很難理解。可能大人們比我們這些孩子更看重戰事的局麵吧。果然在他死後工廠又恢複了以往,而工人們也沒有罵他是漢奸,就當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想必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死和叛國沒有什麼聯係,不然日軍的飛機早就出現再我們頭上了,死者為大,既然已經死了,就當是個麵糊,好把已經斷了的謊言給重新黏在一起。
我看了看鍾表已經快1點了,是時候該出發去學校,下午還有一門考試,準備齊全後便出了門。我所住的是一棟3層的聯排小樓,所有的工廠職工還有家屬,都住在這個廠職工宿舍裏麵,它位於小鎮的東南角,也是緊靠著小鎮唯一的出口。
來到宿舍區的街道上,眺望了一眼遠方,茂密的樹木把西麵的山全給圍住了,就像是正值青年男子的頭發,看不見一點頭皮。這裏作為兵工廠真是最佳的選擇,四麵環山,僅一條出口,小鎮的北麵還有山水,山水形成溪流,流向小鎮的各個地方,並且山上的草木給小鎮穿上了天然的保護衣。當初聽師傅說要來重慶,我還有些發怵,畢竟從小到大沒有出過遠門,直到聽師傅說重慶的女孩皮膚細白,長相清秀,便不知怎的,就稀裏糊塗的就過來了。想起三年前的我,就覺得很奇怪,一個13歲剛剛懵懂的孩子,居然會被這個給騙來,我的腦子裏都是什麼啊。不幸的是,我們離開北平後,直接來到了銅罐驛鎮,鎮上的人全是來自四麵八方的技術工人,本地人少的可憐,所以我並沒有見到什麼重慶的辣妹子,略有些小失望,以至於我的懵懂保持到了現在。
走出宿舍區,便是中央大道,這是一條貫穿小鎮南北的大道。大道的左邊是21兵工廠,右邊則是生活區。生活區的中間部分是鎮中心,鎮政府,當地的居民,包括我師父的工作地點———廠醫院都在這裏。廠宿舍在鎮中心的南邊,而學校在最北邊,也就是說我不得穿越整個小鎮去上學。之所以把學校建在這麼遠的地方,是因為鎮政府想讓我們每天上下學都能看清楚整個工廠的全貌,好時刻提醒著自己,國家尚在危難之中,而學生作為國家的支柱更應該努力學習好報效祖國。當然政府沒有想到戰時的教育是多麼的艱難,老師也沒有什麼心思教學生,正如我下午要考的數學,老師其實是廠裏其中的一個會計,他本身還有還多工作要做,哪有功夫教學生,但是中央政府下達的戰時國民教育方針又不得不遵守,無奈,隻好應付了事。可就苦了我們這些學生,到處在打仗,學也學不進去,還要每天走那麼遠的路去上學,還不如當時上高中的時候選擇去工廠工作。不過我師父肯定是不願意的,學校的高中部,因為不是處在義務教育階段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上的,大部分的學生是廠裏各個車間主任,或者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孩子。我師父是廠醫院的院長,在鎮上是很受尊敬,畢竟掌管著居民的生死,所以我進入高中部是理所應當的,當時師父讓我繼續讀下去的時候,我並沒有反對。因為我也不想就這麼年輕就進入工廠或者離開小鎮工作,太辛苦。不過其他的人家的孩子,在完成義務教育後,要麼工廠,要麼出去,大部分是參軍了。所以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那個,可以繼續過著悠閑的日子。
好了,是時候出發了,我向宿舍區外圍停著一排自行車的地方走去,去騎我的自行車。這個小鎮的交通工具多為自行車,汽車也隻不過是為了運輸貨物到各個廠區,或者運到鎮門口的火車站。
正當我推著自行車準備騎上時,忽然一個嬌小的背影站在我的麵前,一個身穿我們學校初中部的女學生。雖然是背對著我,但我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誰。
“小唯,你怎麼在這。”我衝她喊道,並且推著車走向她。
“啊!李璡同學。”當她轉過身麵向我時,顯然是沒有做好準備,顯得有些慌張,因為她肯定也納悶為什麼我也會在這裏。
“李璡同學才是,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們不是下午還有考試嗎?”
她居然反問道我,我也隻好先回答她的問題。“啊,這個,我昨天複習的太晚,早上沒有起來。”
“噗嗤。”小唯略微的笑了下,但是又不想失態,所以把自己的臉繃的很難受。轉而又馬上問道我。“那你不要緊嗎,熬夜對身體不太好啊。”
每回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信以為真,雖然這次是真的,但我要是對其他人說出這原因,肯定會認為我編謊話的能力有限。不過她的關心,使我從起床開始便不愉快的心情,減緩了些許。
“沒關係,我畢竟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哈哈。”這回她並沒有繃住自己的笑容,“小璡確實比同齡人健碩些,但離男人還差著遠呢。”
被她這樣挖苦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我一個16歲的孩子還稱不上男人,所以我找不出什麼理由還反駁她一下。
小唯見我沒有動靜,以為我生她的氣了,便馬上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對不起。”
“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不知怎麼才能反駁你。話說,你已經問了我倆個問題了,但是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
小唯很歉意的向我鞠了一躬,“很對不起啊,李璡同學,我隻是有點慌張,你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好了好了,你快說吧。”其實我想趕快結束這段對話,畢竟時間有限。
小唯,好像明白了我的意圖,加快了自己的語速,“我上午考試的時候,寫的比較快,所以就提前交了卷,中午回家吃的飯,現在去參加下午的考試。”
我說:“那還等什麼,快點走啊,馬上就要1點了。”
但她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裏,而且還有些羞澀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自行車。“我的氣門芯被人給拔了。”
我聽到這,忍不住的罵道:“混蛋,這幫人還有完沒完了,這個月都多少次了。”
可能是我的語氣重了些,雖然是在罵欺負小唯的那幫人,不過小唯還是露出了畏懼的表情,並嚐試著使我的情緒穩定下來。“沒事的,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是日本人。”
“那也不能因為你是...”說到這,我停頓了下,確實,她是日本人,現在正值中日交戰時期,那些欺負她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國內反日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高點,做出什麼樣過激的行為我都能想象到。但是這個女孩———中村唯,我怎麼也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我猶豫了一下,用手指著車後座,“快上來吧,一會就來不及了。”
小唯瞅了瞅我的自行車尾部,“真的可以嗎?”很羞澀的問道我,看著她水嫩的臉蛋,我真的有種想上去親一口的衝動。
“你再不上來,可就真不可以了。”我板著臉,很認真的回答她。
於是小唯這才坐到了我自行車的後座上,雙手環抱著我的腰,額頭輕輕的貼著我的背,我們就這樣駛向了學校。
說實話,這是我是第二次被女生抱著,而且對象還是小唯,當然第一次也是她,不過當時我的狀況並不允許我去感受她纖柔的手臂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但這次填補了我的遺憾,但也著實的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以至於起步時,我的自行車左搖右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