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你近來還好嗎?”

餘念也不知道腐國人的習俗是怎麼樣的,在腐國也買不到元寶蠟燭,幹脆隻是簡簡單單帶了一束小雛菊。

把小雛菊放到了安東尼的墓前,看著上麵原本應該是金發碧眼的少年,變成了黑白的照片,就覺得有些許滄海桑田。

安東尼,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呢,把所有財產都給了我然後一走了之嗎?

我寧願相信你是這樣,這樣,好歹你還活著,或許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或許我找不到。

你不是最疼我的嗎?你不是還要當幹舅舅嗎?你侄子都出生了,你怎麼都來不及看他一眼呢?

餘念今天穿著安東尼生前最喜歡的那條白裙子,在她的記憶裏,有一天安東尼不知道去哪裏找來了一條純白蕾絲的長裙,興衝衝地就讓餘念換上,餘念拗不過他,換了裙子出來,走下樓梯的時候,高跟鞋踩在木質樓梯上,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像極了八十年代的富家小姐。

後來安東尼總是想方設法讓餘念再次穿上那條裙子,隻是終歸是沒有如願以償。

餘念總感覺那條裙子,太純白了,她哪裏能配上這樣的裙子了,就像人生從來就沒有過灰暗一樣。

“你看,我今天穿了你喜歡的白裙子,你就不看一下嗎?不然又說我欺負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餘念的錯覺,總感覺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有一陣風輕輕吹過,拂過她的腰肢,像是一個風流公子挽著心愛的美人一般。

隻是當餘念看了眼放在安東尼墓地前的小雛菊之後,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不管是那小雛菊,還是墓地旁邊那幾根生機勃勃的小草,都紋絲不動,哪裏有風吹過的痕跡。

“我看錯了啊。”

餘念喃喃自語,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報紙,平鋪在地麵上,也不顧自己穿的是裙子,還是白色的會容易弄髒,就席地而坐,“安東尼,你可別說我不義氣,我剛剛生完寶寶都跑出來陪你喝酒了,你除了我,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小夥伴了。”

包包像是哆啦A夢的百寶箱一樣,能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這一次,是一罐酒。

也不知道餘念從哪裏弄來的酒,是古時候那種一罐罐棕黑色瓶子包裝的,上麵還用紅紙貼著,龍飛鳳舞的草書寫著女兒紅三個字。

“這個啊,是林宇早上給我的。”餘念雙手抱著膝蓋,“不過才不是林宇的功勞呢,是我跟他說,你一直想要嚐試一下華國的女兒紅,嚐試一下是不是真的能得到那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境界。”

“呐,今天我帶過來了,隻是你怎麼躺著啊,快起來喝啊。”

餘念一個人自說自話,說著說著眼淚就像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用連衣裙的袖子抹眼淚,隻是蕾絲的材質,哪能禁得起這樣粗暴地擦,不過就一會兒,袖子也都濕了一大片。

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

“你怎麼能這樣啊,我不就是睡了一覺,怎麼你人都躺下了啊。”

“我跟你說安東尼,你要是真的想報仇,就找方法,我人就在這,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