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王,這個姓顧的子不太老實,就靠一條口頭承諾,我們真能放心?”在擇選教師之前,頂門前任門主顏合扈仍有疑慮。
王璿感笑道:“如果顧子太過老實,隻怕我們還真不能放心了。”
“我看此人,雖有點隨遇而安,沒什麼雄心壯誌,但是還是有所堅持。隻要有堅持,就可以掌握,所謂人可誘之以利,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不用太擔心。”
“其實補團這一場謀劃,已經跟顧聞因果糾纏甚神。將來哪怕他背約,隻要能遇到銀河聯盟那棵世界樹,自然可以讓我們得到消息。”
“更何況,我們也不是全無控製手段。”狂醫何關生絡腮胡須、滿頭短發,就像一頭銀刺蝟,並沒有絲毫醫師該有的慈祥模樣:
“給顧子煉體之時,老夫自然能埋伏幾路神鬼難查暗手。”
“何況”長孫休晟撚須道:“我們還有世界樹靈種,除非他融合道,否則斷難逃脫。”
掌中下聶四元寬袍短袖,雙手奇大,骨瘦如柴,卻搓著雙手不悅道:“身為仙尊,整日價想些旁門左道,皮裏陰陽的伎倆。”
“那子如果不守承諾,或者爛泥扶不上牆,老夫隻須一掌拍死他,也就一了百了。”
陣膽過衍沙禿頭低垂,看著自己雙手的掌紋,嘿嘿笑道:“我們一群老家夥花了這麼多心思,如果還擺不平一個下界野子,也可以集體自絕了。”
顏合扈還是有點遲疑:“破爛王,我適才細查那姓顧的根底,卻有一些地方不甚明白。尤其是他從出生到賦覺醒這一段,多少有些不清不楚。”
“這子到底是異晶壁竊取者,還是穿越者,你可搞清楚了?”
王璿感點頭道:“我也有注意到這個時段,確實有點古怪,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根基,都仿佛有大能者特別遮掩一般。”
“不過這一點其實無關緊要,現在已經他上了這條道,是什麼都沒法翻出大浪了。上麵那位已經留了一絲味道,無需擔憂。”
道上麵那位,一群老頭都有些不自然,各自轉頭低腦,在角落中還莫名傳出一聲歎息。
“嗷~~~”顧聞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叫。狂醫何關生的長針入體,顧聞嚐到了算上藍星到現在兩輩子從沒有享受過的痛楚。
雖然藍星那段記憶現在也不上是否真實,在這一世,顧聞受傷垂死也不是一次兩次。當初在雲墳火海,整個人都差點煉成灰灰。即使如此,也沒有此刻痛得厲害。
關鍵是,何關生數百長針從顧聞全身各處要穴透體而入,形成的痛感卻是千奇百怪。
撕扯扭撞、冷熱酸麻。有的如同烙鐵熨身,有的如同寒冰刺骨,有的像千刀萬剮,有的卻像老婆大人的二指扭神技。
數百種痛覺一齊發作,就算顧聞成了仙人,也是忍不住狂嚎一聲。
數百長針進入顧聞體內,並不停留,如同數百條纖細的靈蛇,沿著顧聞身上的各處經脈飛快遊動。有些流經的脈絡顧聞聞所未聞。
盤膝三匝,這些長針紛紛破體而出,嗡嗡鳴叫著,如同歸巢的蜂群,向何關生蜂擁而去。陣膽過衍沙左手一托,一座的暗藍球形法陣憑空而起,將長針包裹其中。
暗藍法陣不過尺許直徑,將數百長針裹在其中,藍光一刷,卻從針尾破出星星屢屢的灰黑氣絲。
那藍光看似柔和,實際卻有焚盡八荒之威,滌蕩間,將灰氣焚燒幹淨。那數百根透明長針卻是怡然無損,穿過法陣又回到何關生的掌間。
那灰氣一焚毀,顧聞在各種痛覺之餘,卻覺得渾身毛孔一陣清涼,竟然舒坦了不少。
沒等鬆口氣,狂醫何關生手掌又是一抖,數百長針再次向顧聞激射過來。
顧聞身為下界飛升的低級仙人,被屍氣和異晶壁識能侵染,雜質太多,已無提升可能。補團這番折騰,首先是要排除經脈中的雜質,淬煉仙體。
不過既然雜質多,這套百針渡脈就不是一蹴而就。
何關生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月時間,投針上百萬次。如果不是仙體有超強的恢複能力,顧聞早就被戳成篩子了。
每次被百針穿脈,痛法都是完全不同。顧聞開頭兩還慘呼痛哼,到後麵已經接近麻木,反而覺得針尖透脈而出的那點清涼感,有那麼一點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