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驚,問:“車呢?”
“走了。”
兩人的對話剛結尾,又有兩輛以同樣速度的車從眼前飛馳而去。這一次,男人看見了。心裏一寒,趕緊拉了身邊的中年女人,二話不說。一手拉人,一手拉狗,趕緊逃命去了。
程閱坐在左安傑的車上。
這樣速度超過120的車,有生以來程閱是第一次。煞白著臉,眼睛睜得大大的,就怕下一秒不留神,命就沒了。
左安傑心有不忍的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女孩,女孩臉色蒼白,瘦弱的樣子像個紙片人。她的雙手緊緊的拉住扶手,全身緊繃。再看一眼緊追不舍的兩輛車,一股嗜血的陰辣襲上男人的眼睛。姚劍,你果然膽肥敢香日月。連左家的人也敢惹,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連自己都敢動。
一條直直沒有盡頭的路上,這樣窮追不舍的陣勢,一時很難改變現狀。身邊的女孩顯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看她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關心過人的左安傑,焦躁不安,又束手無策。
“你從這裏鑽到我的背後去坐,行嗎?”
左安傑讓程閱從兩個坐位間的空隙間爬到他的後麵,那兒是車裏安全係數最高的位置。聞言不等程閱執行,他已經踩上油門。車像箭一樣的射了出去,在漆黑的大道上,車子直線向前衝。
這輛車到底能開多快?
程閱花容失色,嚇傻了。她感覺車輪已經不在地麵了,好像是在飛。這樣的認知,令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你幹嘛?”
“我們被人跟蹤了,你能去後麵嗎?”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左安傑突然悲哀的發現。無數次的生裏來,死裏去都沒有這一刻的害怕來得強烈。
***,沈作棠。
放了個女人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在意的女人。這樣,在做任何決策時都束手束腳。
車到前方,一個光光的鐵棍上一黃色的牌子,牌子上畫著一個連續急轉彎的標誌。程閱正準備動身去車後座,看到標示動也不敢動。就怕一動,在急轉彎時將自己甩出去。
“閉眼。”
不等程閱執行,一隻粗糙的大手就擋在了她的眼前。緊接著,是向左邊倒,很快又右邊倒,連續兩次。這個過程閱心都停止了跳動,害怕嗎?不知道,因為來不急。程閱索Xing閉上眼睛,遺憾如果命喪黃泉沒有為沈作棠把孩子生下來。
遺憾沒有為沈作棠做過一頓飯,沒有親手為他熨過一件衣服;
遺憾沒有跟沈作棠看過一場電影,沒有跟單獨吃過一餐飯。
這樣連續90度轉彎,車輛一個漂亮的右轉後,車頭擺直,疾速前進。程閱感覺索命般的危險已經離去,一直憋著的氣舒了出來。眼前的遮擋撤離後,感覺眼前一亮,緩緩睜開眼來,突然覺得這樣飛一般的速度也不那麼害怕了。
車一直向前開著,無止盡。後麵的車,緊隨其後,稍稍落後些許。看來,沒有人比身邊這個男人更不怕死。
“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停車。”這樣不等別人抓住,橫衝直撞的,也會沒命啊。
“你能跑嗎?”
顯然,他也同意這個辦法。隻是,想到她還是個孕婦,似乎這樣有所不妥。程閱可想不了那麼多,下車還能躲。後麵的車同樣馬力加到最大,甩也甩不掉。
“我能跑,你找個地方,我們棄車。”
“前麵就是烏崖山。”
上山?
程閱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進入樹林,這樣麵積大。有躲避的地方,也許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