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料想到五星級的大酒店裏,客人的房門被人隨隨便便的就開了。楊清離門最近,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一個體積略大的男人撞倒在地。程念茹反應最快,但是也沒能及時的扶住楊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一個捆綁住手腳像座山一樣的男人將她壓在地上。
“讓開——”程念茹隻來得及將五花八綁的男人推開。“阿清?阿清?你還好吧?”
疼痛來得太猛烈了,楊清被程念茹扶的坐在地上。這樣她才能好好的看清走進來的人是誰——
當然,誰又能想到,程閱這麼快就找到了她們。
“程閱你幹什麼?瘋了嗎?”
突然被帶到這間房門口時程閱還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她想她明白了。眼前這兩個女孩——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前男朋友’的妹妹。
兩個算得上都是自己的妹妹。
她們合起夥來找了個男人來上自己。
“誰對我下的藥?”
“都到這一步了,問那麼多做什麼?”程念茹擋到阿清的麵前,對峙上程閱。“有什麼你就衝我來,別以為你帶了幫手我就怕你。你今天要真敢對我做什麼,我看你回家怎麼跟爸爸和我媽交代。”
“交代?”
不提父母還好,一提,程閱覺得自己牙疼。“我為什麼要交代?你忘了嗎?我一直住校,已經幾年都不回去了。”
程閱說著的時候明明在笑,程念茹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當然記得。程閱從小學習成績就異常的好,簡直人神共憤的地步。外麵縫人必誇,讓她這個明珠都黯然失色,被比得一無事處。為此,母親跟她一起合計著將她給弄出了家門。
“我清楚什麼?你自己做了下作的事,休想懶在我跟我媽***頭上。”程念茹底氣不足的說,臉上卻更加的不服氣。怎麼樣?程閱你有種就打死我,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如她所料,程閱確實想弄死她。這件事也足以讓她將她弄死,可是,程閱是那樣的人嗎?她有那麼蠢嗎?看著程念茹挑釁的樣子,程閱冷冷的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報應嗎?”
“是呀,天在看。所以你造報應了,我沒有。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你了,爸爸的臉已經被你丟盡了。哈哈哈……程閱你高傲個什麼勁呀,你不過就是路邊的一條狗,人人都能騎。”
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吃驚。
一直沉默的站在程閱身後的沈作棠眸子暗沉,隱隱含著怒氣。朝身後的任宋使了個眼色,任宋心領神會,迅速閃到程念茹的麵前。大家隻覺眼前一花,程念茹的臉已經被他一個耳光扇翻在地。
“我沈作棠的女人什麼時候容得別人打罵?”
“你既然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楊清大叫,不敢相信心高氣傲的程念茹就這樣被人打了。自己剛剛也沒有討到好,自然也不敢造次,隻敢嘴上說說。
“我打她了嗎?”沈作棠冷冷的道,眼睛看都沒有看翻倒在地的程念茹。
程念茹被這一耳光抽得飛了出去,背撞到了遠處的一張矮櫃,疼得她怎麼也站不起來。楊清心有不忍,又無能為力的狠瞪向程閱。程閱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目光落在了屋裏被大家忽視掉的一個男人的身上。男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還手腳被綁。像個麻花似的綣在床角,一雙紅腫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人,有些惡心。
這個男人楊清當然認識,這是她昨天幫程閱物色的男人。隻是她想不到,他會以現在這個樣子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男人受驚一般的對視上沈作棠清澈的眸子,嚇得心膽俱裂。“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我說的全是真的。”男人說著,突然將頭轉向楊清。“是她,對,是她。昨天就是她找上我的,她給了我五千塊,讓我把……”男人的眼睛不敢掃向程閱的臉,隻得低下頭去。“說我隻要把她睡了,還會再給我五千。我我我……”男人說著,窩囊的咽咽的哭了起來
沈作棠眉頭微皺,向前一步。來到程閱的身側,說:“我們走吧。”臨走給了任宋一個眼神,便消失在了門外。
離開酒店後,程閱讓司機將車駛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停下。沈作棠朝司機點了頭,司機沉默著下車離去。
車裏一瞬間變得很詭異。
程閱絞著手指想,要怎麼開口。身邊的沈作棠卻不知何時閉著眼睛,好似已經睡著了。
真是個好看的男人,白皙的皮膚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沒有打理的墨發淩亂的垂在額際,兩條有型的眉下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程閱沒有想到,他的眼睛閉上也這麼好看。扇型的睫毛像一對小翅膀一樣安靜的停歇在臉上。窄而挺的鼻下是兩片薄唇,就是這個唇在自己身上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昨夜的事越想越飄渺,像夢、像境。
不懂自己是怎麼被他送作堆的。但是,程閱知道一定是自己拖累了他。他沒有怪自己,反而還幫自己捉住害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