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搖了搖頭:“這個不清楚,回頭幫你問問。”
宋陽立刻拒絕了,景泰或許有些真瘋癲,但絕不是傻瓜,打探這種機密事風險不言而喻,蘇杭能明白他的意思,笑嘻嘻地搖頭:“放心,姐姐不傻,甭管了!”
說完,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放開宋陽赤腳跑下床,再回來時拿著一串古裏古怪的珠鏈,五彩斑斕,金珠銀珠木頭珠混雜著傳承一串。蘇杭親手把它綁在宋陽的手腕上:“好遠有個島,島上土人送的,他們財迷得緊,就送一串,再不肯多給。送你了!”
宋陽笑:“吉祥如意?”
沒想到蘇杭晃著腦袋回答:“不知道,他們比劃半天,沒看明白啥意思。”說著,又喜滋滋地把宋陽給抱住了,好像不這樣他就會飛走似的:“以後你可以來這找我,若不方便來又有事要說,就去無關風月坊蘭若寺……”
宋陽都把“蘭若寺”忘了,聽她提及才想起來:“蘭若寺是你開的?”
“蘭若寺算啥,要不是因為出海,現在蘭桂坊我都開起來了!”說了句豪言壯語,她又把話題拉回來:“你到蘭若寺找“姥姥”,她是我的人。我回頭把手鏈的樣子講給她,到時候你亮出來就成。”
宋陽記下的同時笑道:“找姥姥啊,怎麼不是聶小倩呢?”
“那是頭牌,哪有功夫見你!”說笑中,殷紅嘴唇再次湊上前,“同類”仿佛也是一個魔咒,眼前這個小子,她就是親昵不夠,不過這一次,她親上了宋陽的嘴巴,由此呼吸聲很快粗重了起來,T恤的是質量也實在談不上好,宋陽還沒用力,它就被撕開了。
狂野與熱烈依舊。
蘇秦凶猛依舊。
與情欲沒有太多關係,這份熱烈更多地源自心中不停膨脹的快樂。幾乎讓靈魂都枯萎掉的寂寞,在一個不經意中突然消散,由此洶湧而起的,究竟是激動還是激情?誰又會去分得那麼清楚!
蘇杭如此,宋陽也如此。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想,隻要瘋狂以對、隻求瘋狂以對。
最最原始的凶猛,就是最最直接的宣泄了。
蘇杭閉著眼睛,依偎在宋陽懷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無法抑製。
過了半晌才終告平緩,長長一個深呼吸,蘇杭語氣清甜,對著宋陽耳邊輕輕地說了句:“畜生。”
對這個評論,宋陽也不知道該說點啥好,蘇杭也不用他開口,就笑嘻嘻地轉開了話題:“我要找你,該怎麼辦?”
“南理驛館。”
國內大事,蘇杭已經大概聽說,聞言睜開眼睛:“使節、奇士、還是護衛?”
“奇士,回去的時候我帶你走……萬一,我是說萬一,”宋陽的語氣認真:“萬一失散的話,南理青陽州,小鎮燕子坪,去那裏找我,如果我不在,找盤頭幫忙安頓下來,我一定會回去。”
“或者……”隨著說話,宋陽想到的也就越多:“你現在就開始準備,找到機會就潛走吧,這件事我幫你,去燕子坪。”景泰不是個正常人,即便是身邊的親近臣子,今天還榮光無限,或許明天就被淩遲處死,蘇杭留在睛城終歸是不妥。
但沒想到的,宋陽說完後,蘇杭並沒什麼表示,開口應道:“等你返回南理後,我若是有暇、或者我想你了,會去燕子坪看你。那時會再抱你、親你、和你睡……可要我跟你走,”突然,她笑了,聲音清淡、語氣寂寞:“宋陽,你弄錯了。”
“我不讓這裏的男人碰我,因為他們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連看不起的那個“看”,我都懶得去看。”
“你和他們不同……所以我給你、我要你;我也隻給你、隻要你。可給了要了,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不是你的人。”
“你也是如此吧,隻認識了一夜,哪有什麼情愛。既然不愛,又何必帶我走,我又何必跟你走。”
“這就好像我一個人在戈壁裏走了許久,忽然遇到了你,開心到再沒法去形容了,就因為這份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們要去的地方不一樣……你住在戈壁,雖然你也是從外麵來的,可你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戈壁中人;而我要一直走、走出去、走回去。就算你能陪我走一段,但最後,你不會和我一起回去,終歸沒法同路的。”
“或許……以後會有什麼變化,”蘇杭伸手,輕輕撫摸宋陽的臉頰:“有天真要想做你的人了,願意為你留在戈壁,那時你甩都甩不開的,現在麼,不用想太多。你別忘了,我家在蘇州嗬。”
說完,停頓了片刻,蘇杭又開心了起來。
“雖然現在還沒愛上,但是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跟著跳起來使勁抱住宋陽,再度開始搖晃:“說,你哪來的,你到底哪來的啊,怎麼這麼聰明,知道來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