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向南,路遙三千裏。
駿馬瘋狂的嘶鳴著,馬蹄聲達達。
馬上的乘客一臉愁容,手上的長鞭用力的擊打著馬臀。他的臉上,帶著的是絕望而又憧憬的神色。
這條路,通往洞庭。
風家大宅。
追鶴雲鶴兩兄弟並肩而立,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你就這麼讓林秦走了?”問話的人一身黑衣,如這深秋的天氣森冷肅殺。
“要不然呢?留下他?”風雲鶴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逸如仙。
“或許當初就不該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在我們風家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一次,似乎賭錯了。”
“未必。”風雲鶴輕輕待得搖了搖頭,正視著自己的弟弟。
“情之所至,九死不悔。有情人,是不會爽約的。”
“你的意思是?”風追鶴疑惑不解。
“為了一個僅僅相識幾天的少女,他都可以以身犯險,置生死於度外。相比之下,他欠了我們風家
這麼大的人情,又怎麼會不舍身以報?”
“那要是他死了呢?”
“不會的。”風雲鶴笑了,自信的笑意。“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二弟,你知道嗎?對於一個
你無法強留住的人或者事物,暫時的放開手,或許兜兜轉轉,它又會重新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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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
三天過去了。
此刻秋季的洞庭湖,正值一年中的枯水期,原本浩瀚的八百裏洞庭,被分割成一個個的小湖泊。
星羅棋布。
洞庭的水,洞庭的山,都是極為美麗的風景。
君山就坐落在洞庭湖畔,宛如一個屹立千年的巨人,守護著洞庭如水一般的柔情。
它本來是寂靜的,溫和的。和這平靜的湖麵相映成趣,宛如一體。
可此刻,溫婉的君山,卻遍布著殺氣。
林秦的手裏握著劍,劍上滴著血。他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一頭黑發已經淩亂,但此時他的
身上卻依舊沒有哪怕一個傷口。
洞庭十關,他已經闖過了六關。
風輕輕的吹著,將滿目瘡痍的山壁和地上痛苦嘶喊的傷者輕輕的撫慰著。
林秦看也不看,抬起已經有些疲倦的腳步,跨過傷者,跨過坎坷,再向前。
第七關。
靜謐。
如死一般的靜謐。
林秦微微有些驚訝的回轉著身子,這裏的景象跟其他六關並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他的眼神落在一個盤坐在石頭上的青衣男子身上。
一個人。
第七關,竟然隻有一個人。
想起前麵六關動輒上百人的隊伍,這一個靜靜盤膝而作的男子,卻讓林秦的心裏升起了一絲罕有的、
警惕。
“你來了。”
如金鐵交鳴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林秦的心裏猛然一跳,眼神透過青衣男子散落在臉上幾乎就要覆蓋住整張臉的頭發
之間少有的縫隙,凝視著那被發絲隔斷的深深的刀疤。
鬼麵人。。。
擅長苗疆蠱術,精通南國印度釋迦功夫,當年因為濫殺無辜被全武林通緝卻一直不曾落網的殺人
狂魔,鬼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