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子狩獵下來,秦始皇和明嘎兩人都是滿臉汗漬,秦始皇一揮手,下令道:“傳朕旨意,著郎中令、衛尉休兵。”
一霎時,衛隊呈扇麵警戒,秦始皇居中下馬,心情十分愉悅,笑著對明嘎說:“今天朕和匈奴大使狩獵,心情十分高興。想起來匈奴和大秦也是十分有緣,自秦穆公以來,時而為敵,時而為友,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牙齒和舌頭本是一體,還有咬到的時候。明嘎大使······”秦始皇從龍袍裏拿出一個黃絹小包,說:“這是朕回敬你的一個私人的禮物,請收下吧。”
“謝皇帝隆恩。”明嘎伏地叩謝,緊接著他馬上就想打開,秦始皇的雙手輕輕地按在他的雙肩上,笑道:“大使稍安毋躁,內中肯定有你需要知道的東西,至於現在就沒有必要馬上打開了,回到館驛,你就可以慢慢打開,細看究竟了。好了,今天朕玩得盡興,大使也玩得盡興,實在是不可多得,完美結局!天色向晚,大使請先回了吧。”
“謝皇上。”匈奴大使明嘎長身一揖,招呼手下策馬而去。秦始皇望著明嘎的背影,轉身對太尉蒙恬說:“蒙將軍,傳朕的旨意,今天晚上,匈奴人愛怎樣就讓他們怎樣,所有人不得阻擋,違者殺!”
蒙恬聽了,驟然有些懵了,欠身問道:“皇上,這是何意啊?”秦始皇冷冷一笑,說:“太尉,明天就知道了,匈奴人今夜要走,一路放行,任何衛尉、兵士不得過問,讓他們直達邊關。”蒙恬躬身答道:“諾!”
明嘎回到館驛,已是暮色蒼茫時分,脫下甲胄,就燈下拿出秦始皇賞賜的黃布包,緩緩打開,裏麵是一隻玉匣子,再打開玉匣子,裏麵是一封黃絹信劄,明嘎小心翼翼的展開,突然,明嘎雙眼發直,臉色死灰,他狼似地低嚎:“副使。”一個匈奴人快步走了進來,低著頭文:“大使,你有何吩咐?”
“去大門看看,看有沒有秦兵封鎖大門,快,快,要快!”
匈奴副使去了片刻,匆匆回來報告:“大使,門口並無士兵看守。”明嘎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說:“謝天謝地,我們倆快走,挑上我們自己帶來的快馬,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了,快去辦!”
“大使,這是為什麼呢?”副使問。明噶揮手就是一掌,副使的臉上血色的掌印就赫赫地顯露出來了,他大怒嗬斥:“你問什麼?不想死就快走。”
“還有,還有其他的人呢?”
“留下他們,人多就免得秦人生疑。”
於是,明嘎和副使兩人去馬廄挑了兩匹他們自己騎來的快馬,一路飛馳而去。抵達鹹陽城門時,值夜的衛尉帶著持戈戟的士兵圍了過來,問道:“兩位是什麼人?”明嘎用衣袖遮住臉,似乎為了避免火光刺眼,隻聽得衛尉挑燈看看自己,道:“啊,原來是匈奴的大使啊。”明嘎聽了脊柱都強直了,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危難之時,他急中生智,道:“是啊,我是匈奴大使,我的副使突發急症,必須去城外就醫,要不就沒命了,請大人們行個方便。”
副使一聽,馬上悟了過來,急忙哼哼唧唧地配合,一時間,明嘎暗暗握緊衣服裏的匕首,額頭上沁出冷汗來,但是,又馬上恨不得高歌一曲,因為,他聽到衛尉回答:“是這樣啊,人命關天,需要連夜而去,開關放行,快走吧!”明嘎一拱手,與副使策馬緩緩出了城門,虛脫一樣鬆了一口長氣,縱馬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