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一 白(1 / 3)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拐騙小女孩的手段啊,淩少秉先生。”正當淩少秉溫柔地抱起小女孩並將其舉高高的時候,原本還開心地笑著的小女孩卻毫無征兆地收回笑容,冷冷地說道。

“……艾莉婭?”這完全出乎意料的狀況讓淩少秉有些難以置信地皺了皺眉頭,試探性地問道。

“在~我就是可愛的艾莉婭喲~”被舉起來的小女孩豎起食指和尾指,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剛剛那個縮成一團躲在垃圾堆裏還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淩少秉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左右,發現原本應該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已失去了蹤跡,周圍打鬥過的痕跡也同樣消失了,氣勢驚人的雷暴雨也忽然就停了下來,空蕩蕩的街道上隻剩他和小女孩兩個人,死域般寂靜的環境猶如針刺一樣壓迫著他的神經——這下事情已經無比明了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小女孩,或者說是她背後的某個人所設下的局,而自己則大刺刺地一腳踩了進來。

“拐騙什麼的說得還真是難聽啊……我隻是為那些遭受虐待的小孩子們提供一個可以感受到溫暖的、可以快樂成長的‘家’而已,這難道有什麼錯嗎?”對方既然已經用拙劣的演技來表示不打算再掩飾,淩少秉這邊自然也很幹脆地卸下麵具直入正題。

“類似於福利院的民間兒童收養機構嗎……聽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組織,收養的也確實都是些受到過虐待的孩子,被收養的孩子確實也生活得很不錯——如果收養途徑都是合法的話,呢。”依然被舉著的小女孩從高處俯視下來,笑眯眯地說道。

“……訴諸法律途徑實在太過於費時費力了,而且還不能保證一定成功。萬一那些孩子們在這期間因此而遭到更加過分的虐待的話,不就本末倒置了嗎?再說了,我並不認為那些虐待自己孩子的人渣會乖乖交出撫養權,所以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也是在所難免的——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淩少秉也眯起眼睛,微笑著陳述自己的主張:“還是說什麼,你打算站在法律的製高點上批判我的作為?很可惜,我並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哦,對於那些人渣們的懲戒也完全沒有超出‘正當防衛’的範疇,撫養權的交接也是基於當事人‘當時的’意願,沒有觸犯任何一丁點的現有法律條文哦。”

“怎麼會呢,淩少秉先生,我自己也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三好公民,怎麼可能站在衛道士的角度來評判你的作為——不管是你刻意製造‘對方襲擊過來而自己隻是正當防衛’這個假象的事情,還是利用催眠術來進行撫養權交接的事情,我可是連一丁點的意見都沒有哦。”小女孩一一列舉著淩少秉曾經的過犯,臉上的笑意開始逐漸褪去:“不過呢,淩少秉先生,我認為有一些界線是不應該被跨越的——比如說,將魔力注入這些小孩子的體內來進行人體改造什麼的,是不是稍微有些過頭了呢?”

“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人體改造這種不人道的行為,我隻不過是想給予他們必要的用以自保的力量……僅此而已。”淩少秉臉上的表情稍稍變得認真起來,否定著小女孩的說法。

“在世人看來,把沒有必要的力量強加於不必要的人身上,就已經是所謂的‘人體改造’了哦。”笑眯眯地糾正著淩少秉的說法,小女孩臉上的笑意卻已完全褪去:“而且所謂的‘魔法’,本來就是相當個人化的東西,也許會綻放出燦爛的花火,也有可能啞然墜落,變成黑色的廢棄物……沒有相應的覺悟就隨意地將矛與盾賦予曾經受過傷害的人,就等同於把黑暗的種子埋於肥沃的土地裏——我想你大概也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吧?”

“……那已經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隻是單純地在收養那些孩子而已。”淩少秉有一瞬間別開了視線,不過馬上又直直地看向小女孩的雙眼:“那麼,晚了十年才來的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費了那麼大工夫設的局,該不會隻是為了譴責一下我曾經的作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