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上已經壓滿了雪,偶爾風吹過來,雪撲簌簌的往下掉,水泥路又被完全的覆蓋了,隻能看到一點點原本的顏色,旁邊的教學樓掛著長長的冰溜子,粗壯的冰溜子還裹上了一層層的雪,有的雪騰空了就落下來了,南彩覺得她聽到了雪落地的聲音。
“啪”的一聲,南彩愣了,她有那麼好的聽力嗎?雪落地的聲音竟如此清脆。
鹿柴戳戳南彩的手臂,一個勁的使眼色,示意她趕緊把精神放回到課堂上去,沒看到李魔頭已經扭曲了嗎?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希望李魔頭今天心情不錯吧,能饒過南彩一把。
克製克製,剛才衝南彩同學扔粉筆頭已經夠過分的了,她不能再讓同學們把魔頭李喊下去了,她還要嫁人呢,名聲不好可不行。李靈犀暗想。
深吸幾口氣,硬生生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親切的問候南彩同學“南彩同學,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嗎?你看那麼專注,老師提醒你幾次你都不知道,嗯?”
但李靈犀不知道的是,她看似親切實則扭曲的臉讓同學們齊齊的打了個寒顫,更別說最後那個拐了幾個彎的“嗯?”了。
“李老師,你看窗外的雪下得多好啊,都可以堆雪人了,要不咱們班的作文課就去雪地裏實地考察一番吧,那樣寫出來的作文也不是假大空了,而是真實而富有趣味,您說怎麼樣?”南彩有些開心,語氣很輕鬆,如果能出去玩,就算剛才被老師丟粉筆頭也樂意,反正又沒有砸中她不是。
為了能出去玩,她也是盡量好聲好氣的跟李魔頭說話。沒辦法呀!她也很討厭李魔頭,誰讓李魔頭總是針對她的,不管什麼情況,李魔頭都能找到她的不對,然後使勁的訓斥,如果她一句話不說任憑訓斥,李魔頭就說,你啞巴啦?老師問你話你一聲不吭,冷暴力嗎?沉默的反抗嗎?如果她為自己辯解,李魔頭就會說,你還敢頂嘴了啊?你家裏人沒教你什麼叫尊師重道嗎?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這麼針對她的好吧?還真是我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隻是在天台上躲會懶,涼快一會罷了,就遇到了那麼狗血的橋段。不過不就是跟隔壁的語文老師景深表白被拒了嘛,偷偷的哭她也沒笑話她呀!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對付那樣的女魔頭,她隻有躲這一條路了。
看她這樣輕鬆,李靈犀嗬嗬了:“既然南彩同學這樣提議了,老師也非常讚同你的想法,那就由你做代表去雪地裏體驗吧,回來後給同學們發表一篇2000字的感想”你想去,我就成全你,外麵那麼冷,凍死你丫的。
聽見老師讚同南彩的提議,同學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在聽到隻讓南彩自己去,興奮瞬間變為失望,在聽到要發表2000字感想,就隻剩下對南彩的同情啦。雖然很想去打雪仗,但是下課去玩也可以,還不用寫2000字作文,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暖和的教室裏等下課吧,起碼800字的作文還算好寫的。
但南彩就隻有激動了,隻有她自己真是太好了,清淨。
抱著自己的暖寶寶就往外走,李靈犀笑眯眯的看著他有些急切的步子,沒說一句話,但當南彩拉開教室門的時候,李靈犀突然說:“南彩同學啊,外麵正下著雪呢,地上路滑,你就在走廊裏看看雪吧,啊?!”
南彩腳步一頓,她就知道,這麼輕易答應她就不是大名鼎鼎的李魔頭了。一手握著門把手,南彩扭頭笑著說:“謝謝老師關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會注意腳下的。”就不勞您老費心啦!哈哈!
李靈犀一梗,眼睜睜的看著南彩出門去了,瞪了一眼憋笑的同學們,她決定她生氣也不能讓這群孩子那麼樂嗬,那就寫幾個題目,叫幾個學生現場上來構思作文好了。打定主意,她也不再生氣了。
不說三班同學水深火熱的煎熬,隻看這邊南彩很快就要到操場上了,拐了個彎,卻看見一群人正在操場嬉鬧,堆雪人打雪仗好不熱鬧,但南彩一點都不想湊這個熱鬧,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她的天敵——白雪歌。
她想走,但是已經晚了,白雪歌的大嗓門已經在身後響起了。內心歎息,但臉上卻很快的揚起了一抹微笑:“表姐,下午好啊。”
白雪歌呲牙笑:“我們班下午的作文課老師讓我們感受下雪的氛圍,然後再寫一篇關於下雪的作文。咦?你們班也是來賞雪的嗎?你們班人呢?怎麼隻有你自己?你不會是被趕出來的吧?”
南彩內心狂躁,你個連珠炮,問那麼多我怎麽回答,別人都在看我們呢,丟人!麵上依舊微笑:“嗯,是啊!李老師讓我來看看雪,我還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