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王若瀟往床上一躺長舒一口氣,腦海裏回想張謝安和翠紅樓,肚裏盤算著等張謝安回來如何問他,想著想著終是抵不過身體的疲憊閉眼睡去。自從被罰跪祠堂之後,身子大不如前,一日下來多走些路便容易勞累。昏昏沉沉睡到天黑,直到有人輕輕搖晃才醒來。張謝安坐在床邊,微笑看著她。與此同時,她嗅到從他身上飄來的淡淡脂粉味。
她從榻上坐起來,揉揉眼睛說:“我跟靜霜看見你進了翠紅樓。”
不想醒來後的第一句是這個,張謝安明顯愣了愣,但也毫不掩飾:“恩,徐老板喜好看歌舞,也算個**雅士,我便同他到樓裏去了一趟。”說著,從口袋裏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協議,“你瞧,這筆生意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王若瀟接過小心打開,這上麵果是敲定了跟金玉鋪的合作:“看來堂哥讓你來是最合適不過的,如果換做是堂哥,一點兒風月之事都不懂,恐怕跟徐老板打了個照麵就聊不下去,更何況是談生意。”
“大概也是有這原因的。”張謝安伸伸懶腰,雙肩累得發酸,指指肩膀跟王若瀟示意。
王若瀟不甘不願,但看在他一臉勞累的樣子還是上去給他摁,一邊說:“在杭州郡你出入棲月樓,在桂州你又出入翠紅樓,你也算得上是個風月老手。今天你也辛苦,早早換去衣裳洗澡,免得翠紅樓的香粉味熏得滿屋子都是。”
張謝安毫不在意溫雅而笑,拍拍她的手:“那裏麵的姑娘身上的香粉其然也是上等貨,隻是這麼多種類混合在了一起,聞不出原有的味道,倒覺得差了。桂州的脂粉很有名,明日我帶你上街逛逛?”
王若瀟冷冷笑了笑:“嗬,我用慣了原來的脂粉,還是不買了。”她頓了頓,彎下腰故意在他身上用力嗅,“恩~你若非是抱了人家姑娘,身上也不會有這麼濃的香味吧。”
張謝安輕輕推開她:“自作聰明。”說著,起身轉到屏風後麵,伸手試了試水溫,現在正好。
王若瀟不甘憋著,沉下臉大聲道:“上次你去棲月樓我就被教訓了一頓,怎麼你們男人談生意盡喜歡去那種風月之地?”
張謝安脫去外袍,陰沉著臉瞪著他,長籲口氣大步走來。惹他不高興,王若瀟也慌了心下床想跑,卻被他從側一把扯回,在唇上輕輕一點。王若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連連退步,心道他是犯了什麼迷糊。
張謝安依舊壓著臉,麵無表情:“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去做了這等事?既然你不喜歡我去那種地方,以後我便不去。”
心慌意亂的王若瀟,氣竟還散了一半:“這種事應該是你自覺,為何非要到有人說了才不去。”
他說:“我看你滿不在乎,便隨著去了。既然你說了,我便答應你。其實去那種地方,我跟他們的目的不一樣,盡管我抱了亦或是親了都隻是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