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歎——所幸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可以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娘娘,您怎麼了?怎麼老歎息!”
秋兒輕輕的問。
自從秦山關回來,秋兒就覺得娘娘一直鬱結於胸。
“沒什麼!隻是孩子不肯出來,我肚子裏堵的慌!”
自然是搪塞之辭。
秋兒識眼色,不再多嘴過問,默默的扶著皇後過去。
紫珞的目光落到了墨袍玉帶的燕熙身上。
本來在玩雪仗的幾個孩童簇擁著他跟了過來。
燕熙一直跟在金淩身側,重回秦宮後,玲瓏鄭重其事的派給兒子一個任務:時時刻刻照看金淩,吃一起吃,睡一起睡,書一起讀,字一起寫,完全是要讓燕熙做金淩二十四小時全程小保姆。
燕熙從來不會拒絕母親的要求,隻是他也有他的原則,不會一味的慣著淩兒,該訓的時候就訓,該硬的時候,一定硬心腸到底,所以,淩兒待他是又敬又愛又畏,又愛膩他!
便如不離所說:這是一雙金童玉女,說有多登對便有多登對。
燕熙看著叫的歡快的金淩,紅唇含笑,雖然隻有八歲,卻已經顯露出小大人的模樣,他拍掉身上被金淩擊中的殘雪,落落大方的上去先行君臣之禮,再行子嗣之禮。
燕北甚是疼惜的摸摸兒子的頭,低低說了幾句話,便往她們待的地方瞄過幾眼,玲瓏跟在紫珞身邊,故意視而不見。
燕北很俊,如今的他不再戴狼形麵具,臉上的醜陋刺青已經玲瓏之手整掉,整個人酷酷而有型,和玲瓏可堪是一雙絕配。
可每次紫珞隻要想到燕熙身邊另有一個側妻,頭就發疼,這一對歡喜冤家的婚事,因為那個女人,至今遲遲未定。
“叩見娘娘!”
燕北幾步過來,作揖請安。
“這裏並非朝堂,靖北王不必多禮!”
一頓,心眼兒一動,瞟了一眼好奇張望著的小毛頭,又道:“阿北,昨夜裏,燕蓉發了一夜高燒,玲瓏看護了一夜,偏生這丫頭認人,沒人可替了她。你來的正巧,快去抱抱孩子,讓玲瓏下去歇一下吧!”
燕北聽著神情一緊,“是”了一聲,忙湊過去低聲問起玲瓏,臉上全是關切之色,說話間伸手想從玲瓏手上接過孩子。
玲瓏瞟去幾眼,到底沒有在人前讓他下不了台,還是把孩子托了過去。
燕北抱上孩子,便用額頭去蹭女兒的額頭,低聲說:“燒退了,我來帶她。你去睡一下。瞧瞧,臉色難看極了。”
玲瓏哼一聲,瞪眼,低咕著:“我天生就是一個醜八怪。你要是嫌我醜,回家去抱你的美嬌娘……”
說著,就想把孩子要回來,燕北無奈一笑,搖搖頭閃開。
這時,另一邊,忽傳來了金淩驚喜交加的尖叫:
“啊……娘親娘親,你快看你快看,是鳳烈哥哥呢,鳳烈哥哥真的來了……”
騎在金賢肩上的金淩,靜下來時終於注意到了跟著金賢一起進來的少年。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在嘴裏念叨的鳳烈。
金淩五周歲的生辰轉眼就在眼前,先前時,金賢問她要什麼生日禮物,她想了想,說是想和鳳烈哥哥玩。
金賢顯然是記下了,這番還真的把人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