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回來的早,淩兒卻還沒有睡,紫珞還在給她講故事,金晟能做的事就是陪娘倆在床上,聽紫珞用極溫柔的聲音哄著娃娃。
娃娃有時候還會纏著他講故事,可他不會講故事啊,軍營裏的事都太血腥,是不可以講給孩子聽的,至於那種《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他不會,他能講的就是一些很有名的曆史典故,可他講的永遠沒有紫珞來的精彩,富有感情,淩兒總抱怨:爹爹講的故事,一點也不好!
紫珞若是睡沉了,他是不會去擾她的,她的身子禁不起累。有幾夜,他趁著娃娃睡下,鑽到紫珞身邊,想要索取些什麼,紫珞因為娃娃睡在身邊,覺得別扭,總沒法專心投入,再加上淩兒睡性淺,他也怕自己正在盡興的時候,娃娃會探起頭來看他們恩愛,隻能每每作罷。
總而言之,他真的是太想念太想念她了。
她輕輕嬌吟了一聲,臉已經泛起層層流光溢彩的紅霞,係在脖頸上的帶子散開,露出裏頭雪白的繡著蓮花的棉睡衣。
趁著換氣的當兒,紫珞低語一聲:“不離……你,別急……我又不會跑的……嗬,看來,你真是憋壞了!”
末了,竟是撲哧一笑,明眸一閃,露著幾絲淘氣的樣兒,和淩兒如出一轍!
他呆呆的看著,惡狠狠的咬掉她皮皮的笑意,聲線暗啞的直道:“還敢笑我?哼,臭小子,你自己說吧!打算怎麼補償我?”
一陣陣的羞韻在她眸目間精彩紛呈的上演,這個女人,都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每次,當他親近她的時候,她都會現出隻有少女才能的羞色。
偶爾,她的舉動是在大膽無忌的,但是,她如少女般純淨的羞郝之色,依舊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七歲的“遲暮”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容顏不曾老了分毫,一如十年前,他在北地初次見時那般的俊美傾城。十年的時間,根本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隻是十年前的君墨問是豪放不羈的,而十年後的秦紫珞,做事再不能隨性而為,行事之前,總會有許許多多的考慮——是他折了她想遨翔天地的雙翼,將她鎖在了身邊。
所幸,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留下的。
真的不容易嗬,經曆了這麼多以後,終可以相依相守!
他在心頭輕歎,升騰的欲念和迫切,在他的身體裏爆發出來,他再不想忍耐,腰間一使力,帶著撞擊的原始力量,穿透……
她在他身下,如花般,綻放……
開春了,三月的陽光柔軟的照著大地,萬物複蘇,枝頭新葉,嫩嫩的探出頭來,三月鳳,次第開放,豔如朝霞,整個洛京城迷漫在一片花香裏。
燕北走了,走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金晟和紫珞陪著玲瓏去送行,他們看到燕北表麵上是滿不在乎的,心裏卻是依依不舍的很——曾去而折返,將玲瓏拉上馬,飛奔而去,不一會兒,玲瓏被帶了回來,薄薄的紅唇顯的異樣的亮彩,臉孔飛霞的冷豔模樣,說不出有多麼的迷人。
一番殷殷叮嚀罷,燕北又在人前,沒有顧忌的來了一個深抱,才悶悶的扔下一句話:“我走了!照看好自己和熙兒!”
玲瓏難得乖順的紅著臉在他懷裏“嗯”了一聲,燕北轉身又來摸摸兒子燕熙的頭發,纏著他叫了幾聲“爹爹”才離開。
紫珞輕輕笑著,牽過燕熙,叮囑他和他的父親道別,金晟勾著金淩的小手,走過來,唇角帶笑,與她對眸一眼後,伸過去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攏在懷。
邊上隨行的是安王金賢。
這小子摸摸鼻子,看著哥哥和“君老師”恩愛的樣子,既為他們高興,又不自覺的難受。
人已遠走,心,也跟著飛了。
春風,一陣陣悠哉的吹來,卷動著玲瓏的裙擺,帶著某人無盡的思念飄向遠方——
“嘖嘖嘖,他才走呢,你就這裏失魂落魄起來了?小妞,要是舍不得,可以馬上反悔的,追上去的話,一定會樂翻燕北……”
金晟很有興致的調侃著,以前他是討厭玲瓏老是霸占了“君墨問”,不喜歡她來打擾他與紫珞的恩愛時光,現在忽然發現,紫珞能得這樣一個知已,真的是一種幸運。
“不要!我要陪小姐!”
玲瓏一口回絕,馬上收斂失態的神色,微笑的把目光落在紫珞身上。
紫珞無奈的搖頭,放開燕熙,上去憐惜的挽起她的手,低聲說:“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跟著他去過自己的小日子。玲瓏,你都二十有五的人,燕北一個人在東瓴,你就不怕……”
男人最是耐不住寂寞的,身邊沒一個女人,太容易出軌,也太容易被別的女人占了空子,若這個男人沒權沒勢倒也罷了,偏生還是一個手握重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