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不得了,催她先休息一會兒,等吃晚飯的時候他會叫她。她說不要,黏人的依在他懷裏將他牢牢霸著,又說了一會話,終於還是受不了周公的招喚,睡了過去。
他給她蓋好被子,轉身離去。
才要進書房的時候,就聽得有一個嬌滴滴的娃娃在軟軟的磨人:“熙哥哥,把這個寶貝送給我了好不好?”
“不好!”
是君熙果斷的拒絕聲。
金晟聽著大喜,知道是自己的幾個內應依著計劃很順當的將兩個被捉去的娃娃帶了回來,忙推門進去。
“呀,打個商量嘛,我好喜歡它,有了它,就不怕別人欺負我了……誰要是敢捉我,我就喂給他們吃暴雨梨花針,多爽啊!”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老是被他們捉來抓去的,好可憐的……有家不能回,慘的不得了耶!”
金晟見到一個穿的漂亮之極的小女孩子,正眨著美眸,對著君熙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眼巴巴的樣子,似想將某人的寶貝搶了去,小手一點一點的伸過來,蠢蠢欲動,意圖不軌。
小君熙睨了那粉嫩嫩的小手一眼,忙用小錦袋藏掩著往邊上挪,一邊伸手輕輕拍開她,一邊無奈的:“不許搶!你若真是義父的女兒,日後就是公主,身為公主,誰敢對你不敬……那種東西太危險了,你最好別碰!”
金晟緩緩走過去,心頭意識到那個正在和君熙說話的孩子就是被金暤拿到軍帳裏要脅燕北不得不出兵相助的淩兒——
對極,他的女兒沒有死,在回雁坡的時候,被良心發現的燕北調包帶回自己的領地,秘密圈養了起來,他花了好大的物力和人力才查探得知燕北出兵的真正原因——一半是為了淩兒。
天色昏暗起來,房裏光線不是很足,已掌燈,君熙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他的時候,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要叫喚。
金晟衝擺擺手,目光熱烈如火的盯著孩子猛瞧,穿著滾貂毛裘衣、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娃娃趁著君熙走神的當兒,猛的一下往那錦袋之下抓了一件寶貝就跑。
“喂,賊丫頭,還我來!你哪能不問就拿,那叫偷——堂堂公主怎麼可以做小偷!”
“嘻嘻,不還不還,就讓我玩一會兒嘛,君熙哥哥幹嘛這麼小氣!”
樂極生悲啊,砰的一下就撞到了金晟堅實的大腿。
撞的好疼,她呀的一聲,撲通坐倒於地,淺淺彎彎的小眉兒擰到了起,小手裏的一件鐵器掉到地上——
金晟看得分明,那是他讓人做來給君熙防身用的暴雨梨花筒,裏麵裝了千支的繡花針,不見得能要人的命,但是,按動開關後,所射出來的細針足有上百,皆喂迷魂散,沾上一支,便會被迷昏。
原來他們在爭這個啊!
金晟挑眉看著這個玉一般精致粉嫩的娃娃,尖尖的小臉孔,小小的小瑤鼻,嫩嫩的小嘴巴,纖秀的小耳朵……什麼都是小小的,帶著紫珞的影子,淘氣靈動的眼神,尤其的相像。
娃娃揉著額頭,悶悶的看著君熙跳過來將暴雨梨花筒沒收了去,小嘴一撇,惱了一聲:“哼,君哥哥是小器鬼,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好啊,求之不得!”
君熙眯眼笑著,俊的不像話。
淩兒呆看了一會兒,才不高興的瞪去一眼,抬頭時,小嘴裏直叫:“誰呀?疼死我了……”
小娃娃昂起小臉,往上望呀望呀,黑白分明的眼眸子眨啊眨啊的!
不行,她覺的坐在地上看得不夠清楚,咕碌一下站起來,退了三步,無比嚴肅的繞著他,再次認認真真的上下那麼一審視,似乎想確定什麼,最後哇的尖叫起來,興奮的衝他投過來。下一刻,一雙胖乎乎的小手緊緊將他的膝蓋抱住,歡快的聲音響徹書房:“你是爹爹,你是爹爹!”
初次見麵,孩子就認出他是誰!
金晟不曾當過父親,也不曾參予了這個孩子的成長,雖然很早就已經知道有這樣一個她存在,但他從沒有身為父親的自覺,可當將孩子繞膝而叫時,他那顆冷硬的心,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包裹了起來,絲絲縷縷全被融化了,他彎腰,將孩子抱起來,盯著她細細的看。
淩兒不怕生的圈住他的脖子,便往他臉蛋上親下來,柔柔軟軟的叫著:“爹爹,爹爹,你終於忙完事來見淩兒了,淩兒好開心好開心哦!淩兒終於見到爹爹,爹爹好帥好帥,比燕伯伯帥多了!”
語氣是那麼的誇麼孩子氣,極會掐媚拍馬!
金晟將這淩兒深深的抱著,孩子的身子又輕又軟,透著牛奶香,那麼依偎在他懷裏,笑的比太陽還燦爛,他看呆著,好一會兒才彎角而笑,低下頭,很笨拙的親親淩兒如水般嫩滑的小臉:“是,我是你的爹爹。淩兒,爹爹來晚了,淩兒想爹爹嗎?”
“想!想的不得了!”
孩子給了一個清脆響亮的回答,令他幾乎熱淚盈眶。
淩兒隻有小名,無姓,回到洛京後,金晟正式向世人宣告了淩兒的身份,冠以金姓,金淩公主從此成為滄旃國最最尊貴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