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春青正少的兒郎白白就丟了性命。
“小姐……”
玲瓏失聲而哭,拚命的抓著地上的積雪,淚流滿麵,顫音悲痛的直叫:
“燕北……燕北也去了那裏,我自平豐府出來的時候,中了金暤的埋伏,熙兒也被他們抓了去……他們拿我和熙兒要脅燕北,在北固村大打了一場,死了不少人……小姐,金暤這是想一箭雙雕啊……”
對,看別人魚死網破,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死了金暤,折損靖北王,拿了熙兒,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我明白了,一切全是你設下的圈套,是不是?是你讓人去把熙兒擄走,也是你故意放出風聲讓金賢去救,為的就布下一個局,引金晟入套。你知道玲瓏和燕北的關係,把什麼都算到了,認定最後我會借玲瓏的關係入平豐城,所以,我與玲瓏的行蹤一早就入了你的視線,你一直就在守株待兔,最後挾持玲瓏以要脅燕北,為的是逼迫燕北和金晟就此一決生死……”
一陣掌聲在身後響起,清王撫著手掌淡笑的走到她跟前,深深的巡視著這個可以把一切堪破的女人:“君墨問果然就是君墨問,稍稍給你一點提示,你就可以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看破,這樣一個女人,若是今生這就麼錯過了,我會遺憾死!”
紫珞心頭一跳,聽這口氣,這個男人似乎對她還懷了別的企圖,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吸進去的一口冷氣,冷得牙根直酸,怒道:
“江山地位真那麼重要嗎?以天下百姓為重的清王,便因為要榮登帝位,就造下如此之大的殺戮,金暤,你變了……我以為,那回,你在康城內最後放棄逼宮,是因為大徹大悟……沒想到,你會變本加厲!”
“別跟我提這件事……”
原本微笑的臉孔冷了下來:“那一回,我若狠心一點,奮力一搏,亡走天涯的應該是金晟!”
他有力的怒指著東方,忽又一笑,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藍天之下那沉沉飄來的黑煙:“帝王之位,誰不貪戀!誰願意過仰人鼻息的日子……紫珞,我要江山,更要美人!”
他轉過了頭,看著沐浴在晨光裏的俊逸“男子”,上去一把拎住她的胳膊,將套在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
人皮之下,膚如玉,眉似柳,凝脂似的粉腮,折射著太陽的光華,分外的清豔動人。
她不馴的一掙,倆人一來一回便是幾招相纏,邊上的將卒見狀,立即紛紛亮劍,將被製武功的玲瓏拿住。
“旃鳳皇,您若想玲瓏姑娘相安無事,最好別輕舉妄動!”
紫珞僵住,收手,金暤挑眉而笑,負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散發著令人不可逼視的自信:“丫我,我要定你了!十九年了,你活在我心裏足足十九年了,這一次,我會讓你完完整整的屬於我!”
紫珞冷笑,昂首挺背,嗤之以鼻:“你在做夢!不離若真有不測,我必不獨活!”
“是麼!”
金暤好像料到她會這麼說,無以為然的笑,撚著手指,貌似漫不經心的道:“何必這麼想不開。就算不為你的子民著想,也該為你的女兒設想一下吧!”
果然又是一道這死穴。
紫珞不覺失聲而叫:“什麼?淩兒在你手上!”
斷魂穀這麼一炸,平豐府軍心動蕩,聯軍沒花幾個時辰,整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不攻而破。
真的會這麼容易攻陷嗎?
“王爺,有件事,很不對勁兒!”
大帳內,來將滿臉不解,神情並沒有因為得勝而有半分喜悅,反而露出了不安焦躁之色,直瞄坐在邊上的紫珞,欲言而止。
清王摸著下巴,正在琢磨,似乎也覺得這次的勝仗來的太過容易,總覺得哪個環節出了什麼紕漏似的,聞言道:“你且說來聽聽!”
“我等進城後,發現守城不足三千人馬,且皆是一些老弱殘兵。金晟離城去斷魂穀的時候,雖說帶了不少人馬出去,卻不足城中全部兵馬的一半,也就是說平豐府內應該至少還有兩萬以上人馬才是,可是我們的人,搜尋了整座城,根本就沒發現兵馬的足跡……那些兵馬平空消失不見了……”
清王的臉色頓時凝重,豁的跳起來,目光唰的一下凝望站在紫珞身邊的玲瓏,思量了一會兒,方又問:“斷魂穀那邊的傷亡情況出來沒有,死了多少人?剛剛有人來報說已經斬下金不離的人頭,正往這裏送來,為何遲遲不見來人?”
就這時,外頭有近衛狂奔進來,叩地而稟:
“報……斷魂穀古將軍提人頭剛剛抵達帳前,求見王爺……”
“傳!”
一會兒,帳門外走一個滿身血漬的將軍,帶了兩個衛士,一臉喜笑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行了一個大禮後,揚揚手上的東西,咧嘴道:“王爺,金不離的人頭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