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紫珞終於可以確立金晟便是將來的九華大帝——他會如願的一統天下,一生獨寵皇後,後宮無妃。
紫珞和金晟說起過中國T城驚現古陵的事,一諾與金賢紛紛被皇陵裏的暗器所傷,致令自己穿越時空來到九華。
金晟知道了這些事後,更敢於大刀闊斧的辦事了——休妃休的毫不手軟。
這舉措,辣手無情,作為他的女人們,傷心是必然,難過是一定的。
紫珞靜靜的看著眼前如花似的女孩子,高腰低領的荷葉花邊秋裙襯出了她曼妙的身段,不施粉黛的臉孔,露著楚楚可憐的神色,多年前囂張跋扈的氣勢,全部收斂起來,少了幾分孩子特有的純真,多了幾分寂寂蒼涼,可見這幾年,她過的並不快樂——死心眼的丫頭,到底是在金晟身上吃了冷臉。
她不覺輕輕一歎,伸手扶起她:“凝兒幾歲了?”
“十八!”
“十八——好吉利的數字,好一個花一樣的年華!這年紀,還可嫁個好兒郎!”
想她十八歲的時候,正當英姿煥發之季,那些年縱馬草原,何等的朝氣勃勃,如今,心境卻已變的蒼桑。
十八歲,在現代文明裏,是一個前途無量的高中生,正是情蔻初開之際,十八歲的年紀,自然不可以鎖死這深宮。
凝兒本還微喜,聽到這話,玉臉一下大變:
“不,我不嫁別人……”
她拚命的搖頭,再次跪倒,失聲痛哭:“我不要,我不要!”
看她這模樣,似大有意思想留下來與她共侍一夫——哈,這丫頭,紫珞好笑的搖頭,縱然憐惜,也必有一個底線,超過了這個底線,便是天皇老人求情,也沒用。
紫珞懶的再去扶,淡淡的道:
“你想留在宮裏繼續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嗎?為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子,你說值嗎?”
凝兒被這句話刺痛了心,渾身一震,咬牙道:
“我不知道值不值,我隻知道,我不想離開!君大哥,我求求你……”
拚命的磕頭,沒幾下水嫩嫩的額頭就磕出了血來。
唉,這丫頭心中一定以為隻要“君大哥”肯幫忙說話,她的表哥斷不會無動與衷,卻沒有考慮“君大哥”願不願包容她——不錯,“君大哥”原是大度之人,可她忘了,有些事根本無法相容,就如一山不容二虎,就如二女侍夫便有爭。凝兒的思想裏,本能的認可著男人的三妻四妾,她會這麼想無可厚非。
“求我沒用!”
沒有一點猶疑的斷然拒絕,令俯首叩地的凝兒頓時僵住了背。
在皇族裏實行一夫一妻,是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九華洲有過這樣的千古絕唱,便是在中國的古封建皇朝裏也有這麼一個皇帝,終生隻有皇後一個妻子。
“你表哥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我與他,從來就有這樣的默契。凝兒,我若僅僅隻是你的君大哥,也許這句話我可以替你傳。但是我不是,我是他的女人,一個喜歡獨占的女人。其實每個女人都有獨占的心理,都希望自己是男人身邊唯一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每個女子最最向往的形式。凝兒,我與你表哥,經曆九死一生才走到一起,我們眼裏隻有對方,我們很努力的在維護自己的姻緣。不離放掉你,是對的,你沒必要等一個你永遠等不到的人。趁著年輕,放開眼界,你可以找到真正值得你喜歡,值得你為他生兒育女的那個他。”
這些話很殘忍,卻不得不說,好讓這個丫頭清醒一下,別再把心思花在金晟身上。
紫珞自玲瓏手上要過一塊絹帕,將地上呆呆絕望的孩子扶起,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給她擦額頭上溢出來的血。
若是換了三年前,凝兒必會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大幹一場,但,現在的她,再不似那個時候那個有優越感了,重新嫁過來的這些日子裏,失去了表哥的庇護,她根本沒有驕傲的資本。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掙不過“君墨問”,表哥和他的關係,怎麼一個好,她是最最清楚不過的,當“君墨問”不再是君墨問,而成為表哥的女人以後,她便知道自己是再沒有希望。
可是,她卻還想懷幾絲渺茫的希望,希望以前那個疼惜自己的君大哥可以寬容的容下她這個小妹妹。
兩大滴眼淚眨巴眨巴滴落,凝兒吸吸鼻子,很拚命的想忍住,卻還是滑下,唇片顫了一顫,哽痛著的喉子眼裏最後擠出一句話,很卑微要求著:
“君大哥,我隻想留在表哥身邊……凝兒這些年來,所把有心思全放在了表哥身上,離開了表哥,凝兒會死的。凝兒……真的不想活了……哇,嗚嗚嗚……”
末了,終是忍耐不住,一番嚎啕大哭。
美人淚,最讓人聞之心醉。
紫珞苦笑,想到上回這丫頭就曾為金晟自殺過一回,這番若逼的太急,這丫頭隻怕真會再度自尋短見,思量了一下,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凝兒,你表哥既然已下了聖旨,這事便不可能再改,有道是君無戲言,朝令不可夕改。不過,你若一時不想回去北地,倒可以以妹妹的身份留在宮裏再住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