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鳳亦璽,不可能是不離來了,不可能的!
一定是她的感覺出錯迷亂了。
是的,這個時候的他,多麼的希望不離就在身邊。
她不要再遺忘他,她還想好好的跟他過日子,要是,身子不潔了,她會難受,就算他不介意,這樣可悲的境遇將會是她這一輩子最最不堪回首的疙瘩,以後,她要如何麵對他?
也許時間可以衝淡所有不快,可惜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消磨,她不想帶著遺憾而死,老天爺卻偏偏愛戲弄她!
“放開我!席大哥,放開我,如果你還顧念我們的交情,求你放過我吧!求你……”
滾燙的眼淚滑下,帶著無比的屈辱,她胡亂的叫著。
有個清涼的臉孔湊了過來,有個清涼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有個心疼而暗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邊低低的吹著讓她把持不住的氣:
“沒事了!阿墨,沒事的!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噓……不鬧了,不再亂動,再忍一下……好吧,我點住你的穴道一小會兒……阿墨,你睜大眼看清楚了……”
他讓她睜大眼看清楚,她看不清楚,她看到的全是不離,百般憐惜千般心疼的模樣,一個化作兩個,兩個化個三個,無數無數個不離就在跟前轉著,她的世界也開始開搖地轉。
男子的氣息,敏感的刺激著她的膚發,有點熟悉的,有股薄荷的味道——
“不離……”
她叫著,沒聲音,才知道自己被製了啞穴。
那個男人連被帶人的將她的抱了起來,好像並沒有從正門走,而是自後窗跳了出去,眼前似乎出現了新月,那麼明亮的懸於半空,還飄著幾絲像冰塊一樣的雲紗——夜風很清涼,吹拂在臉上,好生舒服。
可這樣的舒服就如隔靴抓癢,毯子下的身子滾燙的可以煎熟雞蛋。
走了一小會兒,眼前突在一亮,他們進了一處寢房,下刻,她被放倒在一張軟軟的床上。
一具結實偉岸的身子覆到了她身上。
她既痛苦又快樂的呻吟了一聲,惶惶的抗拒——不可以墮落,不可以被藥性控製,做了那些會讓自己終身後悔的事。
她寧願就此一死而之,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滑下去,她不想醒來之後,恨不欲生。
“別哭!唉……你這壞小子,居然還知道哭——你呀,做事怎麼這麼衝動——瞧瞧,若不是我趕的及時,你現在哭死也沒有用了……乖,別哭了……看清楚,我不是什麼見鬼的席大哥,我是不離……”
語氣是糾結而責備的,同時又含著滿滿愛憐,他的手指輕輕的刮掉她的眼淚,以確保讓她看得分明。
紫珞怔了怔,憑著最後一分意誌苦撐著的堅持,因為這句話而崩潰。
不自覺的摸上他的臉孔,此時此刻,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錯覺還是真實,隻知道撫上去的觸感一如以前那般熟悉而讓人心酸。
這一刻,她如何再能抗拒,聽憑身子的本能,在他掌底下迷失、沉淪。
藥性消退,暈睡。
再次睜開眼,開已大亮。
渾身的酸疼虛弱,尖銳的傳到大腦神經末梢,可怕的提醒著她,昨夜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她驚叫一聲坐起,赫然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上穿著雪白的單衣。
“怎麼了?做惡夢了?”
隔著一層綃帳,鳳亦璽關切的聲音傳了進來,木輪吱咕咕的響著,往床邊而來。
聽到他的聲音,紫珞絕望的將被子抓起將自己整個兒包住。
心,止不住的在滴血,身子瑟瑟發抖起來——
她隻知道一件事:髒了,她的身子,被弄髒了!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滾出去!”
聲音發顫,無盡悲涼。
沒有走,一陣冷寂的沉默後,他才幽幽的低語了一聲:
“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他沒有機會說,一聲利喝緊接著打斷了他的解釋:
“誰準你進來的?玲瓏,誰借你膽子,敢放他登堂入室!”
被子下,悶頭悲痛的紫珞渾身莫名一震。
居然是不離的聲音!
“你不必怪玲瓏,是我執意來看一眼的!”
鳳亦璽淡淡的回答。
“出去!”
一聲冷冷的喝斥,全然似金晟的氣勢,聽得紫絡心頭一呆。
緊接著,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急走過來。
“席先生,出去吧!小姐不想見到您的……我推您到外頭坐坐!”
是玲瓏在輕輕的說話。
很難得的,她在語氣裏帶進了幾絲恭敬之意——在紫珞的記憶中,玲瓏極少敬重人,曾經的席逸楓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後來,席逸楓成了展蒼,成了鳳亦璽,並且一而再的為難她,玲瓏對他便生了反感,如今是什麼再次改變了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