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珞……這是你說的!很好,我記住了……”
他的心被她傷透了。
縱有滿肚子的話,她不願聽,而他也不願再說,轉過頭時,他寒著臉孔,掉頭離去。
一陣陣夜風吹,紫珞站不住了,無力的坐到腳邊的一塊大石上,落寞的微笑,鼻尖是酸酸的,她忍著,沒有掉下淚來,心裏不住的念著:
惱吧,你就惱吧!金晟,這十年,我除了瞞了你這件事之外,從不曾做過其他有愧與你的事,今日你惱了,以後就容易淡忘了吧!忘了是好事,忘了,你可以另結新歡,不必一世孤寂……
“秦紫珞!”
猶在失魂落魄,身後響起了某人的叫喚,紫珞轉身,看到清王就在不遠處的花壇下站著。
那人叫了一聲後,從容的走了過來。
她斂盡眼裏傷感,淡淡的看著:“清王殿下,倒還真是別有雅興,喜歡在暗處偷窺?”
“這話怎麼說?這路鋪著就是供人走的,你們走在前,本王走在後,碰上了,站在那裏聽了一下,就算是偷窺麼?”
金暤走近,含著笑,心裏則在想像,這張麵孔之下的真容,一旦女兒裝,將是何等的風姿絕代——這是一朵帶刺兒的絕世奇花,曾經他做夢也想將其移植到自己園***自己一世憐香,如今看來,他是再無這樣的機會。
他看得出,這個女人的心,一直就在大哥身上,隻不過,這兩人之間,因為那些舊年宿怨而生了隔膜。
紫珞沒心情和他閑扯,轉身離去。
被如此的忽視,金暤很不是滋味,也忽然可以體會大哥被他氣的絕然而去那種憤怒又氣悶的心情了。
“站住!”
他低喝,若是尋常女人被他一喝,早停下來。
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大風大浪看多了,一般的人還真是震不住她。
金暤隻得飛身過去攔住了去路,脫口叫道:“丫兒!”
他叫她小名,十六年前,淺龍灘上,他便這麼叫她的。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個孩子,可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傲氣錚錚的女孩子,她是那樣的與眾不同,令他驚歎。
如今事隔一十六年了,他已成年,身邊從不缺女人,可是無論那些女人再如何出色,他念想的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兒。
紫珞隻能停住腳步,不耐煩的問:“還有何事?”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害我?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就是,他已經知道她是君墨問了。
紫珞轉一下美眸,哼了一聲道:
“我若想害你,你與清王妃,現在該待的是天牢!”
人,已遠去,隻生悵惘,無重數。
當一個念想破滅,拾到的是滿是的破碎——這便是現實與夢想的差矩。
金暤一直念想那個能將南詔太子荀磊打的無回手之力的小小女孩兒——
是的,曾經,她滿臉張狂,將當麵跟她求親的少年打的落花流水——那個少年,就是如今的詔帝。
唉,這個小女子,招惹的人兒,一個個,皆不是省油的燈。
晚宴並不愉快。
是家宴,滄帝隻讓人請了諸位皇子赴宴,皇子妃皆未受邀而來。但也有例外的——程襄和韓千樺在被邀之列,並且安排的位置極是微妙。
滄帝將這兩位兒媳安置在金晟的左右兩側,而將紫珞安排在正對麵,紫珞邊上坐的則金賢和金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