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精神比較爽,大概是昨兒夜裏睡的踏實的緣故。
吃過早膳,精神還挺足的,還能在園子裏走動一下,待用過藥,待她又想自解穴道,這一動真氣兒,人又開始難受——
便到亭子裏坐著靜看書想定神,卻因為聞到小廚房那頭一陣血腥味兒,胃裏一陣難受,就又開始吐,吐得差點把黃連水都給吐幹了,原本有點紅潤的臉色,一下變的臘白臘白的。
香兒一直守在邊上,看到這光景,忙驚恐的叫:“秋兒,秋兒,快去請冷先生,快點請冷先生……”
秋兒原在摘花,聽聞,忙跑到閣門去,央求守在門外的楊譜去請冷熠。
紫珞倚在貴妃榻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思晃晃的隻看到涼亭外。
那明透如水晶的天空,瓦藍清澈,飄著幾絲白雲,鮮豔的色彩,會令她每每想到廣袤無邊的草原,長不見頭的河流,高不可攀的絕峰高嶺……
“小姐,您別苦了自己了,你若再這麼心思苦悶,把什麼都憋在心裏,會把自己活生生給憋壞的……”
有人在低低的勸她,是香兒,她身邊再沒有玲瓏。
藍藍的天空上,驀的,就現出了玲瓏冷豔清麗的笑容。
鈍鈍的心,又生出疼來。
她與玲瓏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如今玲瓏落難被擄,她心裏是何等的急,卻苦無辦法,眼睜睜的就隻能病在這裏。
她想玲瓏,想江湖遊曆的逍遙日子,想笑傲山河的悠然自得,可如今,她成了牢籠裏的一隻金絲雀,生生被人折了翅膀,將她無情的困鎖!
“秦姑娘,怎麼樣?又難受了?”
視線裏忽出現了冷熠的身影,青袍玉帶,分外的倜儻,眼裏則掛著幾分凝重的神色。
紫珞淡淡的一瞟,現在的她連生氣的勁兒都沒有了。
冷熠已經很熟絡的扶了她的手腕搭脈,紫珞猛的就將手給拍開,冷靜的聲音自唇齒間蹦出來:
“你的藥有問題!說,你到底在我身上作了什麼手腳?”
“嗯?怎會有問題?熠隻是依病開方,何來做作手腳之說?”
很磊落的回答,沒半點心虛之色。
那麼,是她多疑了?
不會!
紫珞暗自思量著,撫著自己日漸清瘦的臉孔,微露疑惑的看著冷熠道:
“你若不曾做過手腳,我如何就變的四肢綿軟?冷熠,你的方子不對。以前,我也曾學過幾天醫,對於醫道,多多少少還懂的幾分,你給我開的藥,不僅僅是保胎的藥,還加了幾味很古怪的藥草!那藥草有什麼用處?冷熠,你和你家那位爺到底想做什麼?”
冷熠好像知道她會問,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侵過身,不依不撓的捉住她的手,繼續把脈。
紫珞倒是沒有再爭。
一會兒,他把完脈,皺眉細想一下,才轉頭對上紫珞逼迫的眼神:
“秦姑娘,但請相信一件事,爺不會害你性命,熠也不會!所以,這藥,姑娘大可安心的先吃著,等吃滿一個月,如果再無效果的話,我們再研究別的法子……縱然有點難受,隻要可以養好身子,吃一些苦,也算是值得的不是……”
他沒有回答那些藥會起什麼效用。繞著彎子的話,她不想聽,便冷冷打斷道:
“我想見金晟!”
她已經N次提出這件事,但是,冷熠已經N次用各種借口,把這事回掉。這刻再次提出,他臉上果然又露出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