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古來聖賢皆提但是凡事得講一個理,如若是非不分,請問將軍們如何以天下大事為已任,如若憑一已之喜好,妄下定論,如何忠君愛民,輔佐賢主創盛世王朝?”
一番輕輕淡淡,又語氣極重,將三個三十出頭性情剛烈的兒郎堵的是啞口無言。
老三石楊眯眼看了幾下,再看謀士冷熠垂手而立的樣子,及侍衛楊譜恭恭敬敬的神色,低低一歎,輕聲與自己的兩個兄弟道:“大哥二哥,她是令蕭王神魂顛倒的那位準王妃秦紫珞……不聞不如見麵,果然善辯……”
秦紫珞之名如今已是天下聞。
另外兩位聽著,這女人是準王妃,神色頓時一凜,誰都不敢再造次了,誰都知道蕭王為了這個女子,連太後都敢得罪。
不遠處的閣樓上,有人在靜默的看著這一切,心裏直歎:
真像!真像!
其實他早該看出來了——
她就是那個孩子!
她生了跟她娘親幾乎一絲無差的性子!
不,這孩子,比她更能鑽牛角尖。也怪不得她要躲金晟……”
是的,她就是那個將鳳印送回的丫頭,全不把至尊的高位放在眼裏。
滄帝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個從容淡然的身影,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個在淺龍灘上傲氣拒收鳳印的漂亮女娃娃!
天空睛朗,悶熱的風,在空闊的練武場上吹拂,場上擺滿了桌椅,一副要進行三堂會審的樣子。
軍帳裏的將士陸續趕到這裏。
紫珞靜靜的坐在正位下座的椅子上,淡定的吹著茶葉,接受著所有人的側目。
金賢趕到的時候,已經坐無虛席,但場麵相當的謹然有序,一個個皆在等蕭王的歸來。
他跟紫珞打了一聲打呼,便坐到了自己位置,閑坐時,耳朵裏刮到他們的話,才知道剛才不斷有人出言挑釁,結果皆被紫珞三言兩語駁的無詞以辯,於是乎,便再也沒有人跳出來敢跟這個看上去淡淡無害的少年對話——大家看紫珞的眼神,皆含驚嘖之色。
清王隨後也到了,坐到座位上的時候,目光在不住的巡視著四周,似乎在找什麼人,最後,才將目光鎖到了她身上。
很快,夕陽斜去,依舊不見蕭王的身影,在座的人,皆按捺不住了,有人在嘀咕:“蕭王這是不是打算避而不見,想把七日之期延後?”
“就是就是,說什麼另有隱情,還不是存心想包庇!”
紫珞捏著眉心,心緒難寧,不住的想:無論最終他能不能將在逃的那個人擒拿,這個時候,他都該及時趕回來。為什麼到現在都遲遲不出現?會不會另外出了什麼亂子?
她的心,異樣的生躁生亂生煩,衝楊譜勾勾手指頭,吩咐了幾句,叮囑他們另派一些人馬出去查看查看。
楊譜應話離席。
紫珞已知道,玉連子的死,事有蹊蹺,有人不斷的給玉連子下套,不僅栽了贓,而且還被攝了魂。
七天前,金晟離開後,安王急匆匆趕來——此番平西南之亂,安王是先鋒。
他來時,君熙睡著,紫珞正獨自守在客房陪著玉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