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珞開心不起來,因為她看到承東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說,無比嚴肅沉重的表情在告訴她,不能高興,後麵的事,會很糟糕很糟糕,便隻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才問:“還有呢!”
是還有……
承東粗喘著氣兒,抿緊唇好一會兒,才咬牙道:
“還有,玉連子出事了。”
聽著,心頭就咯噔一下,夢境重新在腦海裏翻了一遍,她驚顫的直叫:“說,出什麼事了……”
“小姐……”
“快說……”
“是!據回稟,大亂中,玉連子忽然發顛生狂,失了常性,錯手殺了車騎將軍父子,傷了不少北滄士卒,車騎將軍的副將陣前倒戈,和蕭王的人對幹上了,後來,蕭王趕到,見情況不妙,為穩定大局,親手引弓,對著傷人無數的玉連子射出三箭……玉連子,死了!”
最後兩個字,聽得紫珞手足俱涼。
快馬急奔進西南關時,沿途有不少官兵正在清理戰場,將滿目的屍骨裝上車,拉去掩埋。
空氣依舊迷漫著大戰後的血腥氣息,濃烈的衝進鼻息,讓人感覺倍覺嘔心。
西南戰事起,關口已封道,任何客商皆不得通過,也無人敢往這裏來。
紫珞一衝進重兵看守的關口,便有人攔了去路。
一塊令牌直飛過去,紫珞喝一聲:“吾乃蕭王家將,有急事回稟王爺,見者讓道。”
那些人皆是蕭王的人,拾得令牌,哪個會不認得,忙放行。
如此暢行直達金晟臨時駐紮的車騎將軍府,卻被那密密麻麻對峙在將軍府門口的陣勢給驚到。
一方是金晟的人,個個身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數百來人將軍府護的滴水不漏,另一方呢,一個個鐵衣喪服,麵露怒慍憤慨之色,應是車騎將軍的兵馬。
來之前,紫珞便已得報,車騎將軍的副將和蕭王扛上了,誓要將君墨問的頭顱拿去,以祭車騎老將軍的在天之靈,更要把君熙正法以絕後患。
他們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們忠心護國,也求蕭王不要留下禍根,為禍了北滄日後的安寧。
“請蕭王交出君墨問……”
“請蕭王力斬君家餘孽……”
一排看起來身份頗高的將士,領頭跪在青石鋪成的地上,一聲聲悲壯而嘹亮的呐喊在將軍府上空盤旋。
北方男子特有的沉遲的嗓音,一記又一記,狠狠的擊打在紫珞心頭。
她穩定搖搖晃晃的身形,駕馬衝進對峙的兩撥人馬之間。
馬過之處,呐喊聲頓止,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的側目相望,皆在疑惑來者何人。
紫珞不理會,飛身下馬,身輕如燕,直闖將軍府,府門前有一年青將士攔路,怒斥:“來者何人,膽敢亂闖蕭王營帳地?”
紫珞冷冷一笑,用手中長劍劍柄當胸一擊,將人退擊三步,喝了一聲:“滾!我要見金晟!”
將士沒想到自己會被輕易擊退,臉色一變而沉:“拿下!”
可眼前的人,身形一飄,早已飄進大門,縱有兵卒聞令相攔,如何攔得了……
正巧有人自門內出來,那位年青將軍急忙叫道:“小景,截住,此人無法無天,實在囂張,竟敢亂闖……”
來人正是蕭王的親信,景侃。
景侃本能的想攔,卻在同時,聽到有人急叫:“景侃,別攔,讓她過去……她已經急瘋了……”
聲音那麼熟悉,景侃瞪大眼望外張望,但見一個青袍男子正在和護府的將士纏鬥,定眼一看,竟是楊承,慌忙大叫:“別打別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