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入王府的時候,身子肯定是清白幹淨的,如此才能迷惑了蕭王,但之後,她便頻頻私人情郎,與外人結下珠胎,為的就是到時母憑子貴,有所倚重,從而得了蕭王的看重……
“這件事,蕭王殿下一直被蒙在鼓裏而不自知,蕭王殿下真是可憐……真的很是可憐……”
一番話,徐徐道來,不輕不重,卻是狠狠的要把紫珞往死路上趕啊!
紫珞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拚卻一切去營救的妹妹,完全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一字一句,盡是謊話連篇,來將她來陷害!
白白吃了這兩個多月的苦,白白牲犧了一個左二哥,得來的是她的恩將仇報,幾月以來,她費盡心思要搭救的人,在最最關健的時候,絕情絕義的要將她推進火坑……
她怎麼能喪盡天良的如此害她?
怎能?
金晟冷冷的看著,沒有打斷,隻是想讓紫珞看清楚,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她拚命去護、去救的,有些人看似溫良無害,實則最最蛇蠍心腸。
他看到紫珞的臉孔一絲絲的在變白,乍聞淩嵐尚在人世的喜悅之情早已不複存在,此時此刻,她的情緒更多的是不信和心痛。
她沒有說話,但他可以感覺此刻的她,一定心如刀絞。
左朋的屍骨還在冰窖裏停著,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卻在這時殘忍的將她往萬劫不複的深淵裏推。
她得有多難受,有多悲傷。
“紫珞,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費盡心思想保護的人?滿口謊言,完不必打了草稿……果然是了得。”
若說,之前,金晟尚對淩嵐的遭遇還有幾分同情,但這刻,對於這個女人,他心頭,除了厭惡之外,更多的是恨不能將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劍斃命——
自小到大,他在皇宮跌打爬滾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一個哪個女人能惡毒成這樣……
一番好心皆被視為驢肝肺,翻臉無情,反手絕義,居然還有臉把壞詞兒說的如此條理分明,頭頭是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定遠候家的小姐,人皆道是一個善心嫻雅的女子,原來皆是以訛傳訛的道路之言。”
他的聲線冷若冰霜,鏗鏘有力的字眼,帶著濃濃的譏嘲,直敲上淩嵐的心弦。
淩嵐漲紅了醜陋不堪的臉孔,抬眸,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唇微微打顫——
她恨著紫珞,若不她緣故,她斷不會落的這麼慘,這種恨自打在破廟聽到她與晉北冥的談話後開始濃烈。
淩嵐不是笨蛋,前後左右一聯係,才知道原來她的好姐姐就是傳說中的君墨問,而自己命運的轉折皆因她而起——遠到北滄,被擄、毀容、失身、中蠱,種種磨難,或有自己一時的衝動在裏頭,可說到底,紫珞是那個害人的禍源。
若不是她來認親,她,定遠候的千金小姐,自會在南詔找一個如意郎君,從此和和美美的一輩子,如何能混到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是如此的無辜,如此的飽受委屈,又會有誰來將心比心的替她著想。
淩嵐深深吸了一口,垂下眼,轉開頭去,然後,神色變的漠然的接上一句:
“我沒有騙人,我就是千樺!殿下如果不信,大可問我一些舊年的事,我自能一五一十說得分明!”
金晟深睇,若有所思以來:怎麼回事?
居然還敢跟他對質。
若非有滿盤的把握,她怎敢當場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