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景侃來稟說地牢裏的女人有交代出新情況:真正的淩嵐公主已被一箭穿心射死,但是,清理完整個康林莊,官兵們並沒見過一具醜的不堪入目的女屍,
景侃說這件事很奇怪。
是的,的確很玄奇!
整件事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股陰謀的氣息。
這是金晟看到左朋遺體的時候,第一個直覺,然後,他便想到,此事一旦鬧開,他的那個女人一定會怨他。
無論是君墨問還是秦紫珞,皆重情重義,能讓她帶在身邊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人,交情絕對深厚,死掉這樣一個人,對於她而言,會是一件傷心欲絕的事。
麵對冷卻的屍首,麵對紫珞悲痛的責怪,金晟無言以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隻憑紫珞撲在自己懷裏悲切的哭,就像一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哭的滿臉皆是冰涼的淚水。
不知哭了多久,紫珞再抬頭時,密室裏隻剩下他們倆。
她的情緒依舊痛苦,使力掙脫了金晟的懷抱——他的臉孔,發黑,是那麼的難看,她猛的記起他現在正受著傷,正中著毒,她不該跟他哭鬧的,現在也不是哭鬧的時候,可她心裏難受,真的好難受。
既心疼他受了傷,又恨他害了左朋。
那種矛盾折磨著她。
她撇開了頭,轉而再次跪到左朋的跟前,吸鼻孔裏的哭聲,想冷靜下來,卻依舊止不住激動,她冷靜的自責,自責的厲害:
“金晟,左二哥死的冤……但,我不怪你,我隻能怪我自己……是我不好……全是我不好……從頭到尾,這一係列的事,全是我的一手造成的——要是當初,我不管這些個事,該多好——我為什麼要來管這些個事?好好的日子不過,自找罪受……我悔不該不聽祖師婆婆的話,攬了外頭的是是非非……我錯了……我不該下山的,真不該下的……”
悲淒的聲音在強忍的唇舌間跳出來,擊痛著金晟的心。
“人死不能複生,阿墨……別哭了,小心動了胎氣,這一切……並是你的錯……”
他蹲下,想扶住她的雙肩,想撫慰幾句。
她避開,不願看他,搖著頭直說:“你什麼也別說了!出去吧,現在別在我跟前出現好不好……你讓我冷靜一下,容我冷靜一下……我需要時間來消化……也別來碰我……我真的需要沉定一下,我快受不了了,你懂不懂……我快崩潰了,你知不知道……”
“好好好……你別太激動……我出去……”
金晟頓住想上前抱住她的衝動,捂著發疼的肋骨,在景侃的扶持下往外而去,一步一回眸。才走出暗門,整個人就趔了下去,連帶著將景侃也帶倒。
“爺……”
聽得驚呼,紫珞轉過頭,見景侃正要將金晟扶起,可金晟身子太重太沉,他一時沒法將人扶起,守在外頭的玉連子聞聲趕忙跑了過來。
紫珞抹去眼淚,呆了一呆,才意識金晟摔倒了,急忙過去,緊張的大叫:“金晟……你,你怎麼樣?”
“嗯,我沒事!”
景侃和玉連子兩人已將他攙起來,他看上去極度虛弱,卻努力掛著笑,說:“隻是腳有點重,提不起來,一不小心就絆了一下,沒事!”
淚水再度湧出來,他的狀況很糟糕,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他大發牢騷的。
“回去歇著吧!”
玉連子低低的勸著,又看向紫珞,關切的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