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微一笑:“我以君墨問的身份去見……”
“嗯?”
他滿眼疑惑。
也令朧月呆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急急的低叫:“小姐,這樣不妥……”
“沒有什麼妥不妥的……這個天牢,我一定要進一趟……”
君墨問曾助金晟拿下展蒼,立下大功,如今她化作君墨問,陪金賢去送昔日的老師最後一程,自是最最不惹人注意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金賢依舊一頭霧水。
半個時辰後,當金賢再次推開書房的門,一下看呆了眼,房裏出現的不再是嬌豔動人的淩嵐,而是風度翩翩的君墨問。
一襲墨衣,藍帶束發,手持玉蕭,瀟灑的把玩著,待對上金賢驚呆的目光,挑眉淡笑:“怎麼樣?這樣子可以進宮了吧!”
承東說了,墨問一直待在悠然山莊深居簡出,這個時候,他們進宮,不會同時出現兩個君墨問的。
“你……天呐,你妝成君墨問的樣子,好相像呀……太神奇了!”
金賢乍舌的直叫,急急跑上來直摸她的臉孔。
他驚奇極了,這個女人再次令她刮目相看。
紫珞仰天一歎,白著眼,將他打飛:“混小子,別瞎摸,摸壞了就完了……”
唉,這孩子就是純,居然以為她易了容。
聽到這個變的清朗的聲線,金賢把眼睛完全瞪成了駝鈴,怎麼會這樣:聲音也一模一樣!
不光聲音一樣,連舉止也絲毫不差!
她,是冒牌的嗎?
金賢不覺眯起了眉來,心頭不覺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沒有意外,金賢帶著紫珞很順利的拿到聖旨,一起進了天牢。
天牢位於刑司局,那地方,紫珞去過,關男人的地方比關女人的地方,更為的可怕,路經的刑堂上,斧鉞、刀、鋸、鑽、鑿、鞭、杖,一應俱備,整個天牢,透著一股陰森的味道。
她不能想像,被關在獄裏席大哥,如今會有怎樣一副慘狀,夾榻伺候,鞭痕滿身,不知道會不會被欺淩的容顏盡改?
獄頭將他們帶到的是一間重兵看管的牢房前,厚厚的鐵門打開時,裏麵傳來了一聲聲輕輕的低咳,看樣子,他的身子狀況挺糟糕。
未曾見人,沉重的心,已然糾結起來,心頭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金賢走在前麵,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踩著輕翼無聲的步子走進。
“墨,是你來了吧!”
一聲低磁的聲音在牢房裏響起來,不是席大哥那清爽好聽的聲線,是展蒼那討人厭的聲調。
這是一間獨立的牢房,走進門,映進眼簾的是隔著粗而結實的鐵柵欄,紫珞看到了一個穿著囚衣的束發男子,手上腳上都有上了粗重的鐵鏈——
他本坐在木幾前,手上執著一個茶盞,似在思量什麼,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便抬了頭,極安靜的站起來,身上有一此汙穢的紫血印,顯未這衣裳已許多未換,臉孔是清瘦的,目光溫潤,發也有些淩亂。
這張臉依舊是展蒼那張臉,沒有變,隻是那眼神,突然讓紫珞覺得是那麼那麼的熟悉。
其實第一次,在船上,他給她的感覺,就有一點熟悉。
原本,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壞,如果沒有發生後來淩嵐落水的事,也不曾在她身上下藥,她想她也許會幫他忙,會將五虎上將,五大家族引見給他認識,也願意拿出那個遺旨,去幫他證明他的是鳳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