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悶悶的低叫,非常非常的不滿,滋味複雜之極。
因為怕隔牆有耳,她斥的很輕,可紫珞還是聽出了話裏的怒。
“喂,別又因此惱了熙兒……跟個孩子較什麼真啊你,再說,這又不是他的錯……說白了,全是我殃及了他……”
“不是,這孩子本就是一禍根!”
朧月恨恨的直叫,抓著小姐的冰冷的手,隻有這樣,懸著的心才會定下來到,她不敢想像,如果失去小姐,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好一會兒,她才歎一聲抬頭對紫珞說:
“小姐,你懂的,如果非要在你跟小熙之間保一個,月隻想你平平安安——小熙這孩子,本就不該生出來,當初若不是你堅持我要下他,我們現在就不會有這個累贅,如今,小姐要是為了他而出什麼意外,月不會獨活,這孩子也得跟著我一起來陪你!”
“嘖,又傻話不是,小熙那麼可愛,怎是累贅?再說,我之所以受傷,也不是小熙連累我之故,是我最近太疏於練功了,招式上有些生疏……隻是我倒底還是讓他傷到了,那小半股掌力打在他小身體上,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月,有沒有去打探小熙現在可還好……”
頓了一下,又輕聲解釋道:“其實,我是故意讓他受些傷的,隻有這樣,金晟才有理由把孩子帶回蕭王府——皇宮那地方,不能進,進了那裏,我們誰都無法保證小熙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果。”
“月知道,月什麼都知道!”
朧月閉著嘴,撲在紫珞身上,顫著身子將小姐滿滿抱住,低低的悶叫:
“可是,我寧願出事的是熙兒,也不願小姐再傷了半分。月說過的,小姐身作紫珞,月一生不嫁隨侍身邊,小姐身作墨問,月便是你一輩子的玲瓏夫人……熙兒,隻是一個意外,他不值小姐拚命!”
紫珞摸摸朧月的鬢發,輕一笑:“傻丫頭盡是說傻話……”
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
她想說的是:朧月,以後,你一定會嫁人,君熙的生父雖然可惡了些,卻實實在在是個有魄力的男人,你們還會再見的……
既然已緣起,終還能緣聚,那是你逃不開的劫。
夜沉沉。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景叔急步走進:“爺,姑娘來了……”
坐在太師椅上,正閉眼養神的金晟猛地睜眼,冷淡的目光裏流露出少見的喜色,倏然站起:
“在哪?這麼晚了?她怎麼會跑這裏來?”
“咦,這是什麼口氣,我擔心你才過來的,可聽這口氣,好像並不想見似的……”
一句柔柔的嬌語傳進來,隨即走進一個披著黑鬥蓬,掩著麵紗的女子。
聽著這聲音,金晟心神不覺一蕩,忙急步走過去,隔一步遠時,他貪婪的將那人從頭看到腳,然後呼吸一急,狠狠的將人攬入懷。
邊上,景叔笑笑,情知他家爺這是動了情,很識趣的退下,掩緊門。
抬頭望夜空,景叔揚起唇角:這世上,能左右爺心思的,除了君墨問,也便就隻有這位姑娘了。
對於君墨問,爺總想得了他鼎力相助,但每一次,皆被他推拒掉——
也許真是應驗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這句話,爺對於君墨問惺惺相惜,已達到了無比複加的地部。
而眼前的這位姑娘,卻是爺命裏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