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又倔又臭……
金晟的手莫名的顫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本來她就該打,可不知怎麼的,當他把夾榻打下去的時候,心髒會一抽一抽的難受。
他抿緊薄嘴,去給她擦血,她忽睜眸,沒有惱恨,沒有淒怨,而是淡一笑。
這一笑,慘淡而堅韌,但沒有一點點思悔的跡向。
金晟惱怒的冷瞪一眼,抬頭看向滄帝:“父皇,淩嵐性情直率,不懂圓滑,兒子這就帶她回去麵壁思過!”
目光水淡淡的雪嬪身上掠過,目光裏不意外的有一道冷光閃過。
紫珞感覺到了,金晟的鐵臂繃的緊緊的:他極度憎惡雪嬪,也竭力克刻著這種情緒的流露。
因為這個女人,像極了他的仇人。
沒有吃宮宴,就這樣回了王府。
金晟一身冷怒的急步跨進嵐閣,而景侃則一臉凝重的相隨其後。
守在閣樓裏的香兒、秋兒驚見紫珞與朧月被抬著進來,大驚失色,急忙奔過來,不明白,這才一個上午的時候,去的時候好端端,回來時候怎就衣裳破爛了。
“公主……公主這是怎麼了?”香兒驚惶的問。
金晟將人狠狠的扔到床上,對跟在身後的婢女喝叫一聲:“全都給本王滾出去……”
香兒秋兒何曾見過如此狂怒的男人,嚇的急忙退出去,隻有朧月不知死活的還在往裏麵衝——完全不顧身上的傷。
她衝進來的時候,就見金晟狠命的踢東西,盯著床上臉色極度蒼白的紫珞狠看,氣的恨不能上去把她給活活掐死。
“你這女人,怎麼就這麼能闖禍!才第一趟進宮,就把裏頭最最不能惹的那位給惹了……你可真是有能耐啊……還想死?是不是存心把我蕭王府的顏麵毀盡丟光了才甘心?”
認得金晟這麼多年,如此惱恨生怒的神色,朧月從未見過,她呆了一下,然後,來自心頭的怒,將她吞沒。
她對金晟本就沒什麼好感,如今被這麼一打,除了惱恨之外,已無其他想法。
她想衝上去,把這個可惡的男人趕出去,才衝了兩步,卻見小姐自床上撐起身子,示意她別出聲。
“王爺,難道在您眼裏,王府的顏麵就這麼重要嗎?實話告訴你,我們是被人騙進去的,這一切,全是陰謀……”
紫珞忍著身上火燒火燎的疼,不光臉孔疼,屁股更疼,但她知道,金晟下手的時候還是留了情的,要不然,三杖就可把人給滅了。她小心靠到床欄上,可不管怎麼坐,總歸是疼。
唉,這場無妄之災受的真是冤!
自小到大,紫珞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若不是想保全朧月的小命,她也不至於會在外人跟前低聲下氣,還不能還手的被人打了個半死,才勉強消停下來,輪到這位忍了已經大半天的王爺來生事。
丫的,這個金晟,對女人,怎麼老是用“摔”的。
可一想到之前,金晟在皇帝跟卑恭屈膝的請罪,這樣的身姿,她從未見過。
在塞北的時候,他是威風凜凜的大將,所有人都以他馬首是瞻,在天下腳下,他卻必須步步為營,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叩頭求饒的金晟,紫珞從未見過,在看到他為自己求情的那刻,她的心被猛猛撕裂了一道口子。
“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