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暤深不可測的目光忽變的極為的柔和,抬頭看著美豔而尊貴的母妃。
“那個女孩子,有一股非常迷人的美……超塵脫俗……那年,她才八歲,可散發出來的氣度,讓人無法逼視!
“母妃,這麼多年,兒子沒有立正妃,就是盼有那麼一個機會,她可以攜帶鳳印而來,給我一個爭一下的機會……
“可惜,她到底沒有來,卻把鳳印送還……她不願來做帝王家的女人,拒絕了父親的以江山為聘訂下的兒女親事……所以父親才會決定給我們這幾個兒子立正妃!”
那樣一個女子,如今事隔一十六年,也不曉得如今長成何等的風華絕代,也不知道會是誰將她攬入懷。
好些年了,自打手中漸掌權勢以來,他不曾停下尋覓的腳步,可惜人家就如沉入江底的石砂,再不現了蹤跡。
那樣的女子,誰能得之為妻?
誰能?
清貴妃神色一緊,瞧見兒子那麼癡迷的樣兒,心下是一陣難言的隱痛,立刻提醒道:
“女人終歸是女人,終歸是男人身邊的物件。暤兒,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自毀前程……那張龍椅,你必須穩穩的坐上去,否則,你父皇龍馭殯天後,我們必死無全屍。”
金暤收起笑,吃茶:“是,兒臣明白。”
他與大皇兄,平時,沒什麼交往,有的也隻是表麵上的虛情假意。
他們兩兄弟,從他呱呱墜地開始,就注定會成為死對頭。
待到六歲那年,皇後的“慘死”,隻令他更清楚的知道懂了一個詞兒: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們絕對不可共存。
是夜,待嫁館,婢女的睡房內,依約還有聲息傳出來。
“小姐,睡了嗎?”
“還沒睡著,怎麼了?”
“今天,為什麼沒人選宮玨……”
床帳下,朧月低聲問睡在身邊的小姐,以手拍了幾下。
紫珞閉著眼,唇上彎出輕笑:
“因為人家是冒牌的!他們雖不知她的底細,但選她的意圖會很明顯,擺明了就是對皇位有興趣……那幾個王爺,都不是笨蛋……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怕的就是老帝皇有心試探……”
朧月“哦”了一聲,心裏一想到帝王家那虛虛假假、爾虞我詐,心中就直發毛,轉而又記起殿上那突發的一幕,若非小姐反應快,換作別人,好端端一個女兒家白白又成了皇家的裝飾物件。
“小姐,下午時候,你是怎麼說服安王打消念頭的……他回來時,一頭的灰頭土臉……”
紫珞轉過臉,與朧月麵對麵,替朧月綰了綰發,低低笑著:“也沒怎麼著,就是把他打了一個狗吃屎……這臭小子,連老師都想娶,真是造反了他……”
果然又暴力手段,朧月噗哧低笑出來,這個安王遇上小姐,每一次都被教訓的狗血淋頭。
“今天的選妃大賽,還挺有意思,想不到那個生性膽怯的小蘇兒會向皇帝請婚!”
“嗬,就是,那孩子倒是把我說的全記下了!嗯,能嫁給金賢,她這輩子至少不會再受苦了!”
“會嗎?如果不能兩情相悅,在那種地方……唉,小姐,她還在迷戀君墨問……”
“呃……”
紫珞摸摸自己的鼻子,想想道:“以後,她會淡忘的……在她有了自己的男人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