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禕出現在小花廳的時候,招爾卉看著她不由一愣,一時間竟是挪不開眼睛。來到狄戎後的瑞禕,也跟著這邊的風俗穿狄戎女子的衣衫,今兒個還真是第一見到穿著大燕服飾的她,長長的裙擺滑過光滑的地磚,留下逶迤的影子,就宛若天邊的流霞,耀眼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相比之下,招爾卉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憔悴,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瑞禕轉身坐下,此時看著招爾卉也覺得有些恍然,沒想到這段日子不見,她倒真是憔悴了不少,麵上已經沒有了當初招家女的矜貴之氣。
一時惘然。
瑞禕看著這樣的招爾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關閉係密切到隨意說話,也沒有深仇大恨到你死我活,所以這是一個比較尷尬的見麵,不管做什麼都有種不上不下的味道。
瑞禕讓人奉上茶,淡淡的茶香似乎驅走了些尷尬的味道,瑞禕作為主人總不能這樣不開口,隻得主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麵。看著招爾卉就笑著說道:“招姑娘嚐一嚐這茶。”
招爾卉擠出一絲微笑,端起茶盞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放下後這才看著瑞禕,心裏歎口氣,打起精神開口說道:“大姑娘,我近日來是有事情拜托您。我知道這樣有些莽撞,但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找誰才好。”
瑞禕明白招爾卉指的什麼,她就看著她,“招姑娘,咱們既然是女子就說點女子間的事情挺好。以前我無家人庇佑,凡事都需要自己出頭,如今家人已在身邊,外頭的事情我已經一概不管了。你知道我們家家規嚴,女子不管外務。”
招爾卉笑容一僵,早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但是瑞禕一下子就開口拒絕了也的確讓她很是有些下不來台。抿了抿唇,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與別人不同的人,也知道你這樣說不過是不希望我講出所要說的話而已。雖然知道你不喜歡,可是我現在真的是不知道去找誰才好,我隻希望大姑娘能高抬貴手。”
瑞禕蹙蹙眉,“招姑娘你這話可真是讓人不太明白,好像我並沒有做什麼事情,這手你可讓我怎麼抬?”
“招家現在的境地,大姑娘敢說一點都沒插手嗎?”
“沒有!”瑞禕毫不遲疑的說道,她的確是一點都沒有插手,就算是跟招爾淩的合作,也隻是希望自己防備與招爾卉跟湛意蘊聯手對自己不利。隻是沒想到招爾卉居然會認為是自己在這裏頭動了手,看著她,她就說道:“招姑娘,這話可不能開玩笑。我跟你們招家雖然有些舊怨,隻是大家並沒有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臉上的傷到底怎麼來的,你們招家心裏最清楚。後來就此事你們沒有繼續為難我家,雖然不至於說兩家前嫌冰釋,但是我想也是互不打擾。你現在這樣開口,可真是冤枉人了,我們裴家還沒有厲害到能插手你們世家之間的事情。再者說了,招家現在的境地,到底是怎麼回事,招姑娘心裏是明白的,何必非要拖我下水?”
招爾卉狐疑的看著瑞禕,隻見她說話時神色坦蕩,“你真的沒有插手?”
“自然!我這個人做事從來都不會遮遮掩掩,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斷然不會承認。招姑娘,你這麼肯定這件事情我插手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我想既然這樣的話,大家還是把話所清楚的好,免得你我都遭了人算計自相殘殺,最後卻才知道不過是中了別人的詭計,這可真是得不償失。”瑞禕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招爾卉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己跟他家的事情有關,說句良心話啊,招家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插手。當然她是知道的淳於恒他們是怎麼運作的,但是她總不會傻缺的出賣朋友去跟一個跟自己結過怨的告密吧?
這畫風委實有些奇怪。
招爾卉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久沒有說話。
瑞禕就這樣看著她,隻覺得招爾卉也是真的倒黴,如今臉上的那道疤雖然不那麼明顯了,但是仔細看還是能能看出來的。今兒個可見是臉上的敷了粉,但是就算這樣,瑞禕仔細看兩眼還是能看出痕跡來。臉上毀了容,家族又是危在旦夕,還有個招爾淩母女與她們這一房有仇,等到招家大樹傾倒,這以後的日子想來不會太好過。